橫掃而過的藍色光束,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掃過所有接近島嶼的艦娘,什麼也沒有留下,光束略過之處滿是飄散的光點,所有的物質完全消失
大元帥皺著眉望著那些被瞬間消滅的前方部隊,這已經是第四發這種光束了,雖然已經掌握了釋放的間隔,卻完全無法得知這種攻擊的極限以及剩餘次數,接觸的所有物體都會瞬間消融。
在這種威懾性的火力下,人類艦隊停下了攻擊的腳步,以目前為止光束所覆蓋的邊緣為界限,絲毫不敢逾越,而士氣也因為這超出常規的威懾低落了下來
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再下命令讓這些艦娘前進,因為誰都明白這是無謂的犧牲,不可能不存在反抗心理,說不定會引起很嚴重的嘩變。
大元帥最擔心的情況便是這樣,如果因為自己的舉動而使人類徹底與艦娘產生裂痕,那就是千古罪人了,導致的後果估計永遠無法彌補。在斟酌良久之後,舉起了桌上的電話,對著前方發起了指令。
“讓登陸艦出發,分散間隔進行試探登陸。”接到命令的軍官整個心都顫了一下,要知道這可是拿命去堆死深海的意思啊,而且還是用的人類的生命。
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沒有任何的質疑,很快這個殘酷的命令就傳達到了整個登陸艦艦隊的士兵耳中,沒有什麼抱怨或者憤怒,隻是抱緊了懷裏的槍械,蜷縮在鐵甲包圍的登陸艦中,低著頭,用大大的鋼盔遮蓋著各自的臉
正皺著眉冥思的俾斯麥突然被一聲低沉的汽笛聲驚醒,帶著不敢相信地神情回過了頭,卻發現那些滿載著士兵的小登陸艦竟然開啟了螺旋槳,從艦娘的隊伍中穿過,帶著發動機的“嗚嗚”聲,向著島嶼前進
“大元帥!你在想些什麼!”俾斯麥狠狠地咬著牙,不甘地望著低矮的甲板後露著的一個個棕色的鋼盔,這些士兵可是都有著家人的年輕人,不同於艦娘,他們將迎來真正的死亡。
企圖調頭去與大元帥對峙,撤回他這個殘酷的命令,卻被身邊的威爾士親王一把拽住了手臂,怎麼也動彈不了。俾斯麥憤怒地瞪著仍帶著隨意地笑容側著腦袋的威爾士親王,掙紮著吼道:“你放開我!我要去阻止這毫無意義的愚蠢行為,讓士兵無謂的死去是愚昧的!”
兩人的關係本就不好,加上現在俾斯麥的心情非常差,空氣中立刻彌漫起了火藥味,雙方的艦娘全部繃緊了神經,以細微的動作把瞄準的對象變為了另一方艦娘,一時間場麵僵持住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去做這個犧牲嘍?”褐色的雙瞳帶著危險的神采,緊緊地逼視著俾斯麥,毫無波動的言語,卻讓俾斯麥整個人都愣住。
威爾士親王見俾斯麥突然放棄了掙紮,微笑著鬆開了手,而俾斯麥仿佛想起了什麼不好回憶的樣子,被鬆開的手垂了下來,張大著嘴喘息著,呆滯地望著腳下的海麵。
“不不是這樣的不該有人去犧牲軍人的職責就是保護本不該這樣的”俾斯麥失神地捂著自己的腦袋,這不是自己想要的戰爭,明明說好了誰都不會離去,誰都能夠吃著溫熱的食物享受午後的陽光
“大姐!俾斯麥大姐!你你怎麼了!別嚇我啊!”布呂歇爾一把抓住了俾斯麥冰冷的手掌,使勁地晃著俾斯麥的肩膀,後者卻如同著了魔一般地念叨不停。不知所措的布呂歇爾把怒火轉向了一副事不關己表現的威爾士親王,帶著怒容大聲吼道,“混蛋!告訴本大人你究竟做了什麼!”
仿佛沒有看到捏緊巨矛的布呂歇爾,威爾士親王翹著腿很是平淡地微微攤開左手,說道:“如你所見,我什麼也沒做,隻是她自己太過脆弱。”身邊的納爾遜已經捏緊了腰間的華麗長刀,緊緊地盯著布呂歇爾握著武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