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晗聽了此話之後,忍不住驚道:“你們見過麵了,”旋即笑了,“像你能幹出來的事。”
安寧見楊少晗笑了,不好意思的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楊少晗故作莫名的道:“我想的那樣?我不就是覺得你遠遠的看了那晉國公家的二公子一眼,不然還能怎樣?”
安寧狠狠的道:“就是這樣子,我們連話都沒說呢,就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母親說,這就不和常理了,人家旁的女子,都是盲婚盲嫁呢。”
“你今天跟舅母進宮是跟太後討封賞的?”楊少晗笑著問道。
安寧歎氣道:“你也知道我是怎麼回家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能說門親事也不容易,母親就怕半路黃了,所以來宮裏請太後做主呢,說白了就是怕柳家嫌棄我唄。”
“說的什麼瞎話,我看柳家絕非是那樣的人家,若是人家嫌棄你,何必上門說親,既然上門說親了,也定下了,便沒有再悔婚的道理,舅母這是多慮了。”楊少晗道。
安寧搖搖頭道:“哪裏是人家上門求親,是母親拖了人去的。”
“你怎麼知道?”楊少晗不由驚訝的問道。
安寧抿了抿嘴,道:“這又不是什麼難打聽的事情,我隨便問一下母親身邊的丫頭便知道了,何須麻煩,現如今柳家是應下了這門親事,可是母親心裏還是不放心,所以這才進宮請太後給我一個封賞,一來也是為了抬高我的身價,二來也是給那柳家麵子。”
楊少晗聽到此處,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婚事,前世她也曾與人定親、毀親,這其中的傷害自然是無人知曉的,她前世不得好報,或許也是應當的報應。
想到這裏,她心裏對齊家擠壓已久的怨恨也便少了許多。
“我覺得此事未必能達到舅母想要的結果,既然已經定了親,我想那柳家便應該是衝著你這個人去的,而不是其他的東西,若是隻看重的事安家的家世背景,也未必是你的良配。”楊少晗原本以為安寧是得了好歸宿,卻不想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憂,想到這裏,心裏便不由感歎,人活於世何其不易,各人都有各人的不得已。
安寧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淡去,“你說的縱然有道理,可是現如今那樣的親事十樁也未必有一樁是衝著人去的,還不都是為了家族的利益,以你為當年楊家娶你母親難道就不是為了楊家,而是單單看中了姑母這個人?難道安寧嫁給太子,就真的是皇上看中了安寧,安寧能有什麼本事,讓皇家看重,還不是為了堵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我們女人不都是這樣嗎?有幾人能真正如意,也不過是在家族安排的婚姻中努力去找自己的位置罷了,找的好的,擺得正的,便是一生的福澤,擺不正的便自己葬送了自己。”
底下的話安寧沒有再說,楊少晗也想到了。
自己的母親不就是這樣嗎?
她一生所求唯“真心”二字,可是她是不可能在父親那裏得到真心的。
隻是她自己從來也沒有想到過這一點,所以在陳香出現之後,便隻有離開了。
安寧見楊少晗低頭不語,以為她想到了自己身上,笑著伸手推了她一下道:“怎麼了,嚇到了?行了,我也不過就是有感而發的隨便說說,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其實這世上琴瑟相和的夫妻還是不少的,而且你的事情,太夫人和太後都這樣上心,保證委屈不了你,豈會跟我一樣。”
楊少晗勉強笑了笑道:“你怎麼了,有二舅舅和二舅母給你操持,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幸運的,哪裏像我這有爹生沒娘管的人,老祖宗也不過是憐惜我而已。”說到這裏她兩眼忍不住紅了。
安寧忙勸道:“行了行了,快別犯傻了,我過來是讓你高興的, 沒的到惹出你的傷心來了,有誰管著,能比太後管著更讓人羨慕嫉妒的,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嫉妒你的,你還這樣拿喬,讓那些看了還不生吞了你。”
楊少晗破涕為笑,“她們要羨慕便羨慕去,反正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她說到這裏,見外麵的天色不早了,知道安寧不能久待,便忙問道:“可定了婚期,我也好給你準備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