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冷得人瑟瑟發抖,這天下起了大雪,到處都已成為白茫茫的一片,有一絲蕭條的美。
林茜眼看著自己的繼母甄貞,也就是妹妹林妙歌的生母坐上了一品夫人的位置,父親坐上了正一品官林丞相。而自己的幾個妹妹也基本有了家室,更心煩的是,自己的二妹替代了自己的位置。
她心有不甘。可如今想逃出去都是癡人說夢,更別說複仇。她沒辦法,隻好聽之任之。
曾經是她太幼稚了,原本以為可以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皇甫博修一生一世永遠都和和睦睦,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不過,終究是她錯了。她錯就錯在當初不應該答應和皇甫博修一起爭奪王位,不應該每次見到妹妹刁難自己時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應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林家的人的羞辱,當然,更不應該輕信皇甫博修的謊話。
“哈哈哈……”她笑了,笑中包含著苦澀。眼淚劃過她的臉頰,墜落在了她的心頭。如果這時候有人經過一定會同情她,可能還會激起一些人的保護欲。不過,這裏漆黑一片,哪來的人?她蹲在牆角,抬頭看著那扇門,就是它囚禁了的她的自由。林茜目不轉睛地望著,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恨色中摻雜著高傲。
這時的林妙歌,不,應該是林皇後就在鳳椅上坐著呢。愜意的享受著皇後的待遇。手中剝著龍眼皮,笑到:“姐姐這顆眼中釘我可是忍了二十年了。今日妹妹好是痛快。哈哈哈哈哈!”
林茜在牢中被人帶去了刑場,可是她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是皇甫黎,皇甫黎是她和皇甫博修的親生女兒。
林茜急切呼喊:“黎兒!”
她不顧兩個大漢的阻撓,呼喊自己唯一的骨肉。她當然恨皇甫博修,不過黎兒雖然是他的孩子,但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林茜不明白皇甫黎為什麼在這,隻是覺著不對勁兒。
皇甫黎轉身,肉粉色煙輕長錦裙,輕攏慢撚,薄施脂粉,瞧著是個柔柔弱弱又書卷氣息頗濃的小美人。許是繼承了她和皇甫博修的外貌,漂亮極了。可臉蛋蒼白了,瞧著比以前憔悴了許多,更奇怪的是,她的臉上竟然有點微微浮腫。她緩緩張開嘴唇:“母妃……”她們對視了一會兒,都在互相打量對方。
還好,她的母妃什麼事也沒出。
林茜哽咽走上前去,輕輕撫摸著皇甫黎的臉蛋,莞爾。
至少她的女兒還活著,不是嗎?
林茜刻意降低聲音:“黎兒,你的臉怎麼了?”語句中有些責備,但也交錯著母親對孩子的愛與嗬護。
她出奇地望著皇甫黎那張臉,明明是少女的樣貌,卻多了幾分滄桑。林茜不知道為什麼皇甫黎為何在這兒,臉又是怎麼回事,但是卻猜到十有八九是她的“好”妹妹林妙歌做的好事。
皇甫黎聽到林茜的這般聲音,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兩行熱淚如同暴風雨落下來。淚水把臉上的胭脂都弄花了,有些狼狽。
林茜看得不知所措,抱住她,比女兒哭得還要厲害。
後麵兩個大漢也是憐香惜玉的男兒,便讓她們好好敘敘舊。畢竟沒了娘的孩子也可憐。
皇甫黎愧疚,道:“母妃,孩兒無能,不能將你解救出來。今日,我與母妃共存亡!”話中帶著決心,鏗鏘而有力,這是誓言。
林茜放手,擦掉了皇甫黎的眼淚,勾唇:“不,黎兒!你要活下去,為母妃活下去。”
如果她不活下去又怎麼能為自己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