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小木屋的夜晚麼?”我撥弄著腳上的鈴鐺,“那個晚上我們徹夜纏綿,你不停地要我……我腳上的鈴鐺響了一整夜……”
我的腳輕踢著,鈴鐺上的響聲喚醒那個糜豔夜晚的回憶。
“既然敢勾引我,就要知道後果。”他起身推倒我,手和唇占有享受著,一陣親膩摩挲後他抬頭看我。我得意於我對他的控製影響,輕笑出聲,用逗弄的眼神看著他。
“沈恬音,我應該給你一個教訓。”他微沉音律帶著惱意。
他雙手探向我腰際,嗬我癢,他知道我腰際很敏感。我扭腰閃避,尖叫計饒,反擊他,兩個人在床上纏鬧,玩成一團。
“霽清,你回來後就要娶我。”我搖晃著他的手臂,“我現在睡也被你睡過,被你摸過吻過,無論如何你非娶我不可。”
“這是訛詐,恬音。”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騙也要把你騙到手。”我滾到他懷裏。
“霽清,屋後的老樹想要你告別。”我把他拉到木屋後的老樹下。
樹上有清晰的雕刻字跡:楊霽清沈恬音在此立誓,共結連理,終身不渝。特請白雲青天為證,諸樹皆我嘉賓。
他用手撫觸樹上的字跡,回頭對我說了一句好沒情趣的話:“你破壞花草樹木。”
我氣得對他又踢又打,他拚命忍住笑意,抬頭看天,藍天白雲都在他眸底。
“恬音,跟我在一起,你幸福嗎?”他問。
我點頭,投入他懷抱。
“那好,我們永遠在一起。”他說。
他沒向我索要承諾也沒問我愛不愛他,隻是問我跟他在一起幸福嗎,如果幸福那麼我們就在一起。就隻是這麼一句話,我竟有千帆過盡的滄桑感,好像幾生幾世的尋覓中,終於找到這個人。
飛機場,我拉著霽清的手,兩人相對無言,語言在這個時候好像失去了全部作用。
機場廣播聲響起,霽清必須得走了。
“隻有十天,等我!”他說,不舍與愛戀盡到眼眸中。
“十年我也等了。”
“十年?你等得了,我卻等不了。”他笑了。現在的他很容易就笑了,隻是他的笑容太迷人,我希望他不要對著別的女人這樣笑。
我吻上他的唇,惡作劇地用力咬了他嘴唇一下:“留個印記,等會在飛機上就不會有人跟你搭訕。”她們會知道你是某個女人的男人,我得意地笑。
他很快奪回主權,唇在我臉上癡纏著。
“你改成下午的飛機,我們先找一家旅館。”我被他的熱情逗弄得神智不清。
他被我話裏強烈的暗示意味嚇到了,溫潤柔軟的唇舌變得霸道強硬。
“沈恬音,你太大膽了。”他悶吟著。
“我隻對你一人大膽,這樣不好嗎?”我笑意盈盈。
“再不放開你,我可能真的就走不了,等會機場的管理人員會以妨害風化罪把我扣留。”他微帶不甘地推開我,轉身,大踏步地走,又回頭,唇落在我額前,久久地。
時間好像在這一瞬間停駐,周圍的人懷著善意祝福的笑容看著我們。
“我會準備很多紅絲帶。”我對他說。
《紅絲帶》是我跟霽清以前看的一本,故事裏的丈夫要離家十年,他對新婚的妻子說,這十年不要牽掛他,要過好自己的人生,十年後要是她仍然等著他就在家門前的樹掛上紅絲帶。十年後丈夫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家門後。滿樹的紅絲帶,係的是十年守候的深情,樹下是妻子美麗的身影……
我跟霽清說,等他歸來那天我會在小木屋前的紅豆樹係上紅絲帶,然後我們會擁有跟故事裏主人公一樣美好的結局。
回到小木屋,我決定把屋裏所有的一切都打掃整理一遍。
我是一個好妻子,我讚美著自己。
屋裏的一切都井序有然,唯一需要整理的就是書,好多好多的書啊,霽清怎麼那麼愛看書呢?
每次我都懷著花癡的表情和敬佩的心理觀察他看書時若有所思的神態,這時會忽然窺視到七年多夫妻生活中因不在意而不曾發現性格,正麵的他溫文儒雅而氣度軒昂,有時還會抬頭對我一笑。從側麵看他,令人驚異這個富有生氣的輪廓蘊藏著一股深沉內斂的情緒,眼睛裏肯定隱藏著什麼秘密,卻用長長的眼睫毛遮擋著,注視著書本躲起來不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