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恩捂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搖頭,不跑了。
“跑,繼續跑。”陸啟政命令道。
顧啟恩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跑!”陸啟政突然地怒吼一聲。
顧啟恩嚇得原地一蹦,腦子一片空白,機械地轉身。
“你跑一個試試,我讓你一輩子都站不起來。”陸啟政冷笑道。
顧啟恩一下站住了,一動不敢動。
“嗬,你嗬?再嗬一個看看。”想到她剛才那個笑容,陸啟政就怒發衝冠,渾身都不舒服。
“嗬嗬。”顧啟恩嘴一扁,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不是這麼笑的,四大皆空的笑。”陸啟政咬牙切齒道。
顧啟恩泣不成聲,用衣袖使勁擦著眼淚。
“跟我尥蹶子?跟我玩狠的?跟我陰不陰陽不陽?”陸啟政兩隻手一左一右地撕扯著她的臉。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現在我壓迫你了,你再反抗一個給我看看,來啊,反個抗。”陸啟政擰她的耳朵,扯她的頭發,拍她的臉,按著她的腦袋往牆上撞。
反抗講究個一氣嗬成,一蹴而就,現在顧啟恩已經徹底蔫兒了,哪裏還有反抗的心。
“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你給我陰不陰陽不陽?”陸啟政問她,同時也在自省。
顧啟恩哭著搖頭。
“對我有什麼不滿的,說出來。”陸啟政雙手放到她的肩上,輕輕一握,低頭盯著她,鼓勵道。
這一句話讓顧啟恩眼淚決堤,所有的委屈全都湧上心頭。
“我呀,快被哥哥嚇出心髒病了。”她嘴一瓢,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聲淚俱下。
“繼續。”陸啟政摟著她的肩,帶著她去客廳沙發。
“你一吼,我就心驚肉跳,我最怕你大吼大叫。”顧啟恩哭訴道。
“還有呢?”陸啟政問。
“你的廚房是禁地,我什麼都不敢碰。”
“你到底當我是玩偶,還是人?”
“你的手勁兒很大,打人真的很疼。
“你到底是愛我,還是隻是習慣?”
顧啟恩有一肚子的苦水,陸啟政臉色越來越冷,他很享受善意的欺負她,還以為她也一樣享受被他欺負,沒想到她竟然記仇,點點滴滴的全都記在了她那腦容量不足的腦子裏。
“所以呢?”陸啟政冷笑著問。
“如果哥哥不愛我,就放我走,我們當一輩子的兄妹。”顧啟恩深吸一口氣,顫聲道。
“哦,哪一種兄妹,可以上床的那種?”陸啟政心裏翻起驚濤駭浪,臉上卻徹底的平靜了,他甚至露出一口白牙,衝她笑得一臉燦爛。
顧啟恩生生忍住了提小紅帽的事,今晚她情緒失控的導火索就是小紅帽,關鍵在他,如果他不喜歡小紅帽,她又何必揪著一個外人不放,如果他喜歡小紅帽,她就更加沒必要去爭了。
“我當你是什麼?”陸啟政垂下眼眸,像是自言自語。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我玩膩了你,你也必須給我守活寡,我就是死,也要帶著你。你給我玩心灰意冷,玩半死不活,玩移情別戀,我就用刀子挖出你的心,沾著芥末生吃,懂了嗎?”他一眨不眨地凝著她,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說。
他臉上帶著一股狠勁兒,看她的眼神如同一頭嗜血的餓狼,莫名地顧啟恩就安心了,“懂。”她乖巧的點頭。
陸啟政揉揉她的頭發,低下頭伸出舌尖,舔舐她雪白脖頸上隱約跳著的淡藍色血管。
“晚上不回來。”他起身站起來,徑直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