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紀夏盯著空落落的天花板想著那個小女孩,他知道那個小女孩一定不是人類,但是並沒有惡意,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又不是一類人,自己能幫她幹什麼?
“紀夏,你睡了嗎?出來幫個忙。”歐陽抱著一堆東西站在紀夏門外敲著門。
紀夏慢悠悠地起身給歐陽開了門,看著歐陽懷裏的東西疑惑道:“這是幹什麼?”
歐陽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漫不經心的答道:“馬上就是清明節了,我們要做一些準備。”
紀夏問:“準備什麼?”
歐陽眼神有些隱晦,說:“給去世了的人們送去祝福,我們來做些彼岸花。”
紀夏立刻就想起了那漫山沁入人心的鮮紅。隨手拿起一張紅色的紙說:“我不會。”
歐陽笑了笑說:“沒關係,很簡單的,我來交你。”
紀夏點了點頭,其實怎樣他都無所謂,可是隻要想起那花,他就有一種不受控製的感覺。
幾個小時後,紀夏在歐陽的指導下終於做出一朵還像樣子的花。歐陽鼓勵的拍了拍紀夏的肩膀說:“進步很大。”說著又看了看時間“十點多了,快睡覺吧。”然後伸了個懶腰出了房間。
紀夏看著手裏的紙花,鮮紅的顏色和那個小女孩穿的裙子一樣,刺得人眼睛有些痛,“我能幫忙……嗎?”
歐陽回到房間後,看著窗外漫山的鮮紅花朵,微微勾起薄唇,淺淡的笑容一閃而逝。
寂靜的夜,微涼的風,兩個不同的少年各懷心事,誰把誰的思念送入誰的夢鄉。
第二天紀夏一早便獨自出了門,他很清楚有些事不適合讓別人知道。
就像他想的一樣,遠遠的便看見一個小小的紅色身影坐在花店後門旁,心中波動一瞬,慢慢走了過去。
秦月感覺到有人走近,猛然抬起頭,看見來人是那個能夠看見自己的大哥哥,立刻蹦了起了,高興的跑過去說:“你改變主意了是不是?你要來幫我了是不是?”
紀夏抿了抿唇,淡聲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幫助你。”
小女孩眼神暗了下來,傷心的喃喃自語:“怎麼辦?沒有時間了,怎麼辦?”
紀夏看了看花店周圍,確定沒有人才放心的坐下對小女孩說:”先說說看你想幹什麼吧。”
秦月在紀夏對麵坐下,慢悠悠地說:“我叫秦月是秦雪的妹妹,五年前發生了一個意外,我死了,姐姐一直都覺得是她的錯,一直無法原諒自己。五年來,我一直陪在姐姐身邊,看著她晚上獨自一人傷心難過,我也很傷心,可是姐姐看不見我,所有人都看不見我,直到遇見你。”
“所以你想讓我怎麼幫你?”紀夏問。
秦月低聲道:“馬上就要到清明節了,那時候是陰陽兩界界限最薄弱的時候,我想和姐姐說說話。你可以帶著我姐姐來彼岸嗎?”
“彼岸在哪裏?”紀夏有些不明所以。
秦月仰起小臉道:“到時候,很多人都會去那裏祭奠死者,那時你就知道了。”
紀夏回到家時歐陽已經做好了早餐,看見他回來笑了笑說:“怎麼一大早就出去了?我還以為你還再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