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看著歐陽的背影還想繼續追問,可是心裏又很清楚歐陽他是不會說的,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紀夏躺在床上,靜靜聆聽著陽台上的風鈴聲,心情慢慢歸於平靜……
【“小夏,媽媽教你彈鋼琴好不好?”溫柔的女人對著自己懷裏精致的如同娃娃的小男孩說。
小男孩懵懂的看著女人問:“鋼琴?就是媽媽經常彈的嗎?”
女人笑了笑說:“對啊!小夏喜歡嗎?”
小男孩重重的點了點頭說:“喜歡。”
女人蹭了蹭小男孩軟軟的金發“那媽媽教你好不好?”
“好。”
自從那一天起,女人每天都會教小男孩彈鋼琴,一天天,一年年,小男孩漸漸長成了一個大男孩,鋼琴也越來越熟練,足以讓很多鋼琴大師自愧不如,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個鋼琴天才會逐漸成長成一位鋼琴大師時,再也沒有人再見過他。
很多人為他歎息,可少年也依然沒有在碰過鋼琴。因為少年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想彈鋼琴給她聽的人了。】
紀夏睜開眼睛,窗外依然一片漆黑,默默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夏初的夜晚還是有些涼的,微風輕輕吹起少年的頭發,街道上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紀夏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漸漸的周圍的建築被一片火紅所代替,彼岸花的花香彌漫在周圍,心情似乎有著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待那人走進時,紀夏才發現竟然是司徒澤,而顧林也依然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紀夏抿了抿唇說:“這麼晚了,你不是也在這裏嗎?”
司徒澤笑了笑說:“我想見一個人,隻是無論如何都見不到了。”
紀夏看了看他身後的顧林,問:“想見誰?”
司徒澤苦澀的笑了笑說:“他是我的老師,不過已經死了,是被我害死的。”
紀夏看著他沒有說話,司徒澤本來也沒指望他說什麼,於是接著說:“你知道嗎?傳說這裏是彼岸,是亡者的歸宿,可是,怎麼可能?”
“你想見他?”紀夏無比認真的問。
司徒澤看著少年一臉的認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看見紀夏看著他的身後,一本正經的說:“他一直都在你的身後。”
司徒澤愣了愣,轉過身看著空空如也的身後,他覺得自己被耍了,有些生氣的看著紀夏。
紀夏一臉淡定的回視著他,然後淡淡道:“你的老師是顧林。”
司徒澤一臉驚愕的看著紀夏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紀夏看了他一眼說:“他自己告訴我的。”
司徒澤目光微閃,遲疑的開口問道:“你…真的能…看見嗎?”
紀夏抿了抿唇說:“我之前也遇到過,不過,歐,有人說顧林快消失了。”
司徒澤道:“是歐陽跟你說的吧,我知道他不一樣他和我們,也許還有你都不一樣。”
紀夏淡淡嗯了一聲,他知道歐陽不一樣,但是他說過他不會傷害自己,所以他想試著相信他。
“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能夠好好彈一次鋼琴給老師聽,可是我總是找不到那種感覺。”司徒澤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