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微微勾了勾唇角,靜靜的看著紀夏的睡顏,平時的紀夏太過冷靜自持讓人有些難以接近,而現在睡著了的樣子倒是更顯得平易近人,甚至比較像一個少年。
忽然間,沙沙的腳步聲由遠處傳了過來。歐陽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冷的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鬥篷分不清男女的人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不,或者說在看著紀夏。歐陽眼神愈加冰冷,淡聲道:“閣下深夜到訪有何貴幹。”
神秘人慢慢向著他們走近了幾步,沙啞難辨的聲音從鬥篷下傳了過來“吾想要的是這個人,與汝無關。”
歐陽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人是指紀夏,眸光微微閃動,“很可惜恐怕要讓閣下失望了,這個人不可以讓你帶走。”
神秘人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沒有想到歐陽會這麼不知好歹,然後開口道:“如果吾想要帶他走,你覺得你阻止得了嗎?”
歐陽笑了笑說:“沒有做過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怎麼樣,閣下既然這麼有自信,那麼你不妨試一試。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這個時候,神秘人終於將目光移到了歐陽的身上,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他一遍開口道:“汝也不是人類,不過,像汝們這樣的異端為何會在這裏?”
歐陽冷笑一聲說道:“閣下還真是敢說,如果我們是異端的話那麼你又是什麼呢?恐怕連異端都稱不上吧!”
歐陽的話音一落,神秘人周圍的溫度頓時又下降了不止一度,“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冒著這麼大的危險護著他,等到他知道一切的時候,恐怕還會親手刀刃相向吧?那麼你現在做的這一切又是何必呢?”
歐陽輕輕笑了笑說:“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與閣下無關。我隻知道,現在的他我護定了,將來會如何那都要等到將來再說。”
神秘人冷哼一聲說道:“汝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相賭嗎?賭他恢複記憶之後不會親手殺了你。”
歐陽看了紀夏一眼淡聲說道:“誰知道呢。”他確實不知道,也是從來沒有那麼想過。因為他覺得這都是他自己欠紀夏的,就算紀夏想要他的命,那麼也沒有什麼,不是嗎?”
神秘人低低的笑了出來,笑聲沙啞難聽,可是他卻像是聽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怎麼也止不住。“汝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汝應該比吾更清楚。汝真的以為到時候他會放過汝嗎?不要太天真了,現在是汝唯一能夠自救的機會,隻要汝把他交給吾,吾保證他以後再也無法威脅到汝。”
歐陽輕蔑的笑了一下,說道:“我還以為閣下會有多厲害呢,現在看起來應該也不過如此,否則也不會那麼浪費時間的在這裏遊說我了。但是我也要先提醒閣下,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活著的意義就是讓紀夏活下去,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神秘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似乎無法理解歐陽為什麼會這麼執著於保護紀夏。片刻之後,周圍的黑暗之中傳來的沙沙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靠近。
歐陽冷笑一聲說道:“怎麼就這點本事?區區傀儡我還不放在眼裏。”歐陽話音一落,周圍立刻燃起了幽藍的火焰,如同地獄中的業火瞬間吞噬了半麵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