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和幾個丫環正在臥室裏嘀咕著,那邊有人道,“奶奶,少爺來了。”
玲兒看著楊氏道,“奶奶,你看,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楊氏笑笑,心裏很欣慰,他的兒子曆來不是心硬的人,想必是還為楊府的那件事情和她慪氣呢?
想到這裏,楊氏道,“玲兒,你去把我桌子上的那些圖紙拿來。”
玲兒愣了神,道,“奶奶,你要那個做什麼?那可是你在病中好不容易畫出來啊?”
這段時間楊氏病著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做,每日裏擺弄著她的筆硯。她和陶毅做了一件同樣的事情,就是畫畫,至於畫了什麼,身邊的丫環沒有一個懂的,隻是知道她們的奶奶很投入。
楊氏出身大家門,琴棋書畫樣樣都懂,隻是生性恬淡了些,不喜歡寫風花雪月之事,自是不討老爺的歡心,這點和六姨太是不同的。
但是要是論才氣,其實楊氏也不差。這一點陶毅就遺傳了他的母親。
六姨太劉芸沒有龐大的家庭背景,也不是出身名門,但卻是有一樣比名門更為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情商。
這一點是無論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這也是為什麼老爺會一直想著她的原因。
此時楊氏讓丫環把那些畫抱來,玲兒隻得照做。那些畫有二十多張,每一張都是楊氏嘔心之作。此時玲兒抱過來以後,楊氏輕輕地把它們放在床邊。
這時候陶毅他們已經隨著丫環進了院子了。
“娘親?”陶毅還沒有進來就在外麵喊著。楊氏在屋子聽到陶毅的聲音很是舒暢,這麼多日子以來一直在想他,一直在等他過來。
“毅兒。”楊氏在床榻上喊著陶毅的名字。
陶毅輕輕地走了進來,一眼看見床榻上的楊氏,此時眾丫環都知趣的退了出去。他們知道楊氏早就想兒子了,一定有很多的話想和少爺說說。
此時少爺來了,他們正好成全一下。
陶毅看著自己的母親,輕輕地走到床邊,幾日不見,楊氏憔悴了不少,好像發紅的臉色也開始蒼白了。眼窩深陷,由於消瘦,兩邊的顴骨都略微的出來了。
陶毅覺著自己太不孝了,輕輕地握著娘親的手,一句話不說。
楊氏看著自己的兒子,越發的瀟灑、也越發的成熟了,道,“你怪娘親是嗎?所以索性這麼久都沒有過來看看娘親?”
陶毅低著頭,慢慢的道,“你知道兒子很少有喜歡的東西,即使是人也少有,我覺著以母親的才氣應該懂得兒子的心思的。既然是很少碰到,如果碰到了,是不能錯過的。”
楊氏不說話,也可能覺著此時的任何的語言都有些累贅,便索性從身邊抱出一些畫來,放到陶毅的麵前。
陶毅不解的看著楊氏道,“娘親,這是幹嘛?”雖然陶毅遺傳了楊氏,但是很少見到楊氏的畫,因為陶毅的畫都是有師傅所傳。
其實基本上他就等於沒有怎麼見過楊氏的話,此時楊氏把這些畫放在他的身邊,他快速的拿起來。
記得第一次見他娘親的畫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還不是很懂的畫,這麼多年就一直沒有見過。自長大後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娘親的畫。
此時楊氏的畫拿出來。陶毅快速的在手裏看著,隨便翻了幾張,不過是些不同的人物。但是每一張都栩栩如生,此時陶毅好像真的見到了娘親的基本功。雖然在自己之下,但是也不會差很遠。
難道娘親在病榻上寂寞,所以特意的拿幾張畫給他看?要不拿幾張畫給他看做什麼?而且陶毅掃了的幾眼都是女人。
不知道娘親為什麼對這些女人這麼的有興趣。
陶毅看著楊氏,把那些畫移開了自己的身體一點距離,道,“孩兒愚鈍,不知道娘親的意思。”
其實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願意說,他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大概是那些媒婆們又送來了不少的畫像,母親耐不住寂寞,而且也畫了幾張。讓他挑挑?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更沒有必要挑選了。
陶毅又往前挪了挪,離自己的身體又遠了一點。
楊氏看到這裏笑了,道,“那些都是娘親的親筆之作,難道不值得我的兒子看一看嗎?”
陶毅聽到娘親如此的說,要是再不看,就對不起娘親了,可是對於這些女人他是實在的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