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安馨都處在極度忐忑的情緒中,她密切注意著季婉的動向,心中略帶著不安,卻又十分激動。
她害怕,並不是害怕段承寧和季家知道這件事情是她的主意該怎麼辦,她怕的是這一次,季婉死不了她又該怎麼辦。
聽安宴的說法,這所有的事情都由安宴派人去做,和她安馨沒有任何關係,誰也不會知道,她才是幕後的始作俑者。
安馨早就知道季婉今天下班之後要去季家大宅,去看季宏博,所以提前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安宴,讓安宴趁著這個機會動手,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她親眼看著季婉收拾好東西,出了門,這才放下心來。
“承寧,你的事情搞定了嗎?我在中央街的意大利餐廳定了位置,我們去吃晚飯?”安馨看著季婉離開公司,然後才來到段承寧的辦公室裏,開口說著。
不管怎麼樣,她都需要一個不在場的證人,為她證明這一切與她無關。
“怎麼忽然想起去意大利餐廳了?”段承寧從文件中抬起頭,問道。
“我們好久都沒有好好在一起吃飯了,人家今天想吃意大利菜嘛。”安馨撒著嬌,略帶嬌羞地說著。
段承寧向來不會拒絕這樣的安馨,於是很快起身,隨手抓起外套,然後和安馨一起出了辦公室,朝著樓下走去。
景峰並沒有跟著,因為他還要苦命地在公司裏處理善後,然後再去段氏企業那邊接段千嬌一起吃飯。
就在段承寧和安馨兩人前往意大利餐廳的時候,季婉也坐車朝著季家大宅而去,從市中心到季家大宅,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車程,按照季婉的預算,到家差不多晚上七點左右的樣子,正好可以和爸爸一起吃晚飯。
然而現實總是比理想要殘酷,季婉做的計程車走了一個多小時,剛到郊區不久,來到國道岔路口的時候,計程車卻突然出了問題。
季婉隻感覺到車子一歪,好在司機技術好,盡力控製,才沒有發生很嚴重的車禍,但即便如此,車輪依然在路上劃出了一條很深很長的痕跡。
“小姐,車子輪胎漏氣了,剩下的路走不了了,您看看能不能想個別的辦法?”司機把車停下,對季婉說著,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檢查。
季婉也跟著下車,走在司機的身後,問道:“沒有備用輪胎嗎?如果有,我可以幫忙換的。”
“還真巧了,小姐,備用輪胎隻有一個,可是我的車兩個車胎都被紮破了。”司機指著地上說道,“你看,也不知道誰掉了好多釘子在這裏,也怪我運氣不好,沒注意……”
季婉看著地上,果然有很多大頭釘躺在那裏,有的已經紮進了計程車的輪胎中,讓輪胎癟了下來。
她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條路上來往的一般都是私家車,道路也十分幹淨,不可能出現這麼多大頭釘都掉在地上的情況。
“對不起啊,師傅,您這車也是為了送我才弄成這樣的,您給算算,修車需要多少錢,我給您付了吧。”季婉看清楚地上之後,然後站起來,對司機說道,“這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您這車開回市裏,還需要叫別的車來幫忙,我這就打電話……”
季婉說著,然後打電話給景峰,讓他幫忙叫拖車過來,給這輛計程車拖回市裏,又給家裏的司機打了個電話,讓爸爸的司機過來接自己,畢竟剩下的路沒有多少了,她也不需要在這裏等多久。
給司機付了錢,季婉拎著包慢悠悠地朝著季家大宅的方向走著,想著等也是等,反正她也沒事,索性自己慢慢往前走,還能早點碰見家裏的司機。
剛剛轉過彎,從身後計程車司機的視線裏消失,季婉便聽到一陣轟隆聲從背後傳來,她驚訝地轉身,卻看到好幾個騎著摩托車的人從她的身後飛速駛過來。
那些摩托車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一樣,沒有任何征兆,之前一路上也沒有看到任何影子,隨著摩托車越來越近,季婉也看的越來越清晰,每個摩托車上都坐了兩個人。
前麵幾輛摩托車從季婉的麵前呼嘯而過,掃過一陣風,並沒有別的事情,可是當最後一輛摩托車從她麵前過的時候,坐在後座上的那個人忽然間從懷裏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到,朝著季婉就刺過去。
季婉一驚,這是碰上搶劫的了?
說時遲那時快,季婉慌忙將手中給季宏博帶的東西砸到那個騎摩托車人的臉上,然後快速後退,驚險的躲過了後麵那個人的刀,可因為動作慢了一步,還是被刺中了手臂。
騎摩托車的人因為被季婉手中的東西砸到,擋住了視線,再加上後座上的力道,讓他有點駕馭不了摩托車,兩隻手一歪,就撞在了路邊的欄杆上,摩托車翻了,那兩個人也順勢滾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