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餘惜彤的提醒,季婉放在心上,她知道餘惜彤是為自己好,也知道安馨這個人,不像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好了,我知道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安家目前是找不到這裏,包括安宴在內,也被我們瞞著,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要不然直接找靳明城也行。”季婉看著餘惜彤,說道。
其實,看到餘惜彤這個樣子,季婉心中是責怪安宴的。
她想,如果不是安宴,餘惜彤也不會被逼到這個地步,放棄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放棄自己已經穩定的事業,放棄打拚這麼多年的成就,離開宜城市裏,回到這個沒有任何發展前途的鄉下。
“婉婉,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怪他,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餘惜彤說道,“其實,我應該感謝他,是他讓我的生命有了不一樣的意義,也是他帶給我這個孩子。”
“我知道,在你的眼中,安宴什麼都是好的,我也不會因為這個去責怪他什麼。”季婉說道,“我隻是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請記得有我。”
季婉說完,又和餘惜彤說了幾句道別的話,然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和段承寧一起回到了宜城市裏。
而靳明城卻選擇留在那裏,安排好剩下的一切,如果真的要做到萬無一失,那麼他必須花更大的功夫才行,畢竟安家在宜城的勢力不容小覷。
從餘惜彤的老家到宜城市裏,車程是兩個多小時,回到家裏,季婉看到安馨已經在家裏等著了。
季婉已經習慣了安馨的不請自來,也已經習慣了她經常在自己的眼前出現,但是她沒有想到,安馨在醫院那場風波之後,居然還可以理直氣壯地站在她的家裏,對著她溫柔淺笑。
“承寧,你們去哪裏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人家在這裏等了好久。”安馨迎上來,對段承寧說著。
既然是段承寧答應幫助餘惜彤,那麼他就不會對安馨說出自己和季婉去做了什麼,更加不會告訴安馨,餘惜彤的下落,所以他隻能敷衍道:
“我們去了季婉的一個親戚那裏,替她爸爸去看看那個遠房親戚。”
安馨一聽就知道段承寧在撒謊,她表麵上不動聲色,可是心中卻暗自憤恨,因為在這之前,段承寧從來沒有對她撒過謊,可是這一次,卻欺騙了她。
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甚至是一個惡劣的開始,因為這意味著,季婉在段承寧的心裏,地位又上升了一層。
“原來是這樣。”安馨點點頭,說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想給季婉道歉的,為我前幾天在醫院裏說的那些話道歉。”
段承寧聽了,笑了笑,然後說道:“季婉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她應該不會介意的,所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季婉一聽,頓時有些樂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從段承寧的口中聽到誇獎自己的話,從前說她心腸歹毒氣量狹小的話,還仿佛曆曆在耳,可是今天就誇她大度了。
“承寧說的沒錯,我是不會跟你計較這些,可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口不擇言了。”季婉說道,“不管怎麼樣,你都沒有權利去決定另外一個生命的生死。”
安馨笑著點點頭,看似十分順從地應下了,可是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恨不得撕碎季婉這張臉。
她怪安宴,怪他找的人沒有用,也怪季婉運氣太好,更怪餘惜彤多管閑事,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季婉早在幾天前,就死在了所謂的飛車賊手中,而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雖然後來,母親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並且換掉了所有的證據,把段承寧和靳明城的調查方向引向了法國的喬治,讓她能夠順利逃過一劫,但是她還是不甘心,不甘心季婉不僅沒事,還得到了段承寧過多的關注。
“和F.R的合作案已經敲定地差不多了,市場部根據你提供的數據進行了詳細的市場調研,而策劃部也重新擬定了雙方的合作計劃,協議所有的條款經過總辦秘書處的逐一核對,景峰和我也分別確認過,沒有任何問題。”段承寧轉身對季婉說道,“你手臂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公司最近沒什麼事情,你就先在家裏休息吧。”
對於段承寧一番既是誇獎又是安慰的話,季婉心中當然很開心,她也沒有拒絕,直接點點頭,然後轉身上了樓。
她的確需要好好休息,其實從發生飛車賊的事情開始,一直到今天,季婉心中都還驚魂未定,從小到大都是平平安安的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當那把明晃晃的刀刺向她的那一刻,她完全是出於本能地躲避。
隻差一點點,她就會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