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離開了咖啡廳之後,便打車回到家裏。
段承寧的話還言猶在耳,可是她卻已經不想再去深想了,因為她已經決定了要離婚,那就讓自己走的決絕一點,不要給自己任何後悔的餘地。
這棟房子空蕩蕩的,沒有絲毫人氣,秋日的風從門縫中吹進來,帶著一絲絲冷意。
在安馨沒有回來之前,季婉從來不覺得,這個屋子如此空曠,可是安馨來了之後,她才明白,對段承寧來說,這裏和酒店並沒有什麼不同。
有安馨的地方,才是段承寧願意去的,就像現在,安馨住在醫院裏,而段承寧也陪在醫院裏一樣。
季婉去了樓上,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開始收拾東西。
既然這裏已經沒有待下去的必要,她也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裏了,這裏與其說是她和段承寧的婚房,到不如說是安馨和段承寧之間愛的小窩。
看著滿屋子的裝飾和擺件,都是安馨喜歡的顏色和款式,季婉心中一陣抽疼。
她的衣服本來就不多,收拾起來也很快,裝在行李箱裏,下了樓,從包裏拿出之前段承寧看過的離婚協議書,在該簽字的地方簽了字,然後放到客廳茶幾上最顯眼的位置。
這樣一來,段承寧進門就能看到這份離婚協議,也能明白她的決心。
離開這裏不是懦弱不是逃避,她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理清楚自己的思緒,好好想一想,未來該怎麼辦。
走出別墅區,季婉攔下了出租車,準備回季家,可是就在她上車後不久,卻接到了餘惜彤的電話。
“彤彤,怎麼了?”季婉接通了電話,問著。
“季婉,餘惜彤現在在安家,你如果有空就過來一趟,如果晚了,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們可不負責。”說話的並不是餘惜彤,而是安馨的母親,林夢茹。
季婉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心中一片冰涼。
彤彤在安家,而她的電話在林夢茹的手上,會發生什麼事,可想而知。
憑著安家在宜城的權勢,想要對付餘惜彤這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簡直易如反掌。
“我馬上就過來,但是如果我來的時候,看到彤彤有任何損傷,就別怪我不客氣。”季婉冷冷的說著,然後掛了電話,隨後跟出租車司機報了安家的地址。
司機半路改道,將季婉送向安家,而季婉想了想,給靳明城發了個短信,告訴他自己去了安家,並且給景峰和段千嬌都發了信息。
這麼做無非也是有備無患,季婉並不笨,相反她還很聰明,前幾次吃虧已經讓她學到了一些,防人之心不可無,誰也不知道林夢茹會用什麼樣的招數來對付她。
但是餘惜彤在林夢茹的手上,她又不能不去。
在季婉的催促下,司機將車開的飛快,在最短的時間裏到達了安家的地盤。
季婉拎著行禮下了車,讓司機在外麵稍等她一會兒,因為這個地方並不怎麼好坐車,而她解決了餘惜彤的事情,要馬上離開。
司機看著季婉給自己的幾百塊錢,於是點點頭答應了,在外麵等著。
季婉走進安家大門的時候,便感覺到了一股不友善的氣息撲麵而來,她看著客廳裏的情況,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安遠榮坐在主位上看報紙,仿佛這一切都事不關己的樣子,看到季婉到來,眼中閃過一抹金光,卻又轉瞬而逝。
林夢茹和餘惜彤坐在沙發上,可是餘惜彤卻是被反綁著,整個人動彈不得,因為捆綁的姿勢問題,顯得餘惜彤的肚子很明顯。
安宴卻是被兩個大漢製住,跪在地上,不斷地掙紮著,擔心餘惜彤,想要救她,卻無能為力。
“都說安總是道上混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季婉看著屋子裏的場景,深吸一口氣,決定先聲奪人,朝著安遠榮開口。
果然,安遠榮見季婉如此,放下手中的報紙,似乎對這個孤身一人來這裏的女孩子很感興趣。
他之前不明白為什麼安馨會擔心季婉搶走了段承寧,可是現在他似乎有點明白了,因為季婉的身上,有一種魚別的千金小姐截然不同的風格,清冷孤傲,甚至和段承寧身上的某些特質,十分相似。
“既然知道我們安家是黑道出身,你一個人過來,就不害怕嗎?”安遠榮看著季婉,說道,“我們也算是見過兩次,不算陌生,從前不知道,你是個膽子這麼大的女孩。”
“我的膽子不算大,不過為了我的朋友,我怎麼都不能退縮。”季婉說道,“更何況,你們以為我會沒有絲毫準備地過來嗎?如果我真的在安家出了什麼事,我想安總沒那麼容易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