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靳明城還是從段承寧口中知道了準確答案。
段承寧和安馨已經攤牌,並且以後都不會再聯係了,安馨從此以後成為段承寧生命中的過去,也許偶爾想起,但絕對不會是他生命中長留的風景。
得到段承寧的答案,靳明城心中既高興,又失落。
高興的是,季婉這麼多年的等待,終於有了回報,也終於有了盼頭,段承寧回頭,也就意味著季婉能夠得到幸福。
可失落的是,段承寧和季婉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卻隻能做一個漂泊者,孤身一人,繼續四海為家。
季婉住在中心醫院的加護病房裏,段承寧幾乎已經把這個病房當成了辦公室,每天讓景峰將需要他批閱的文件送過來,然後在病房裏處理好之後,再讓景峰拿回去。
除了每天回去洗澡換衣服,段承寧幾乎不離開病房,就連吃飯也全部叫的外賣,自己一刻不停地守著季婉,就怕她醒來的時候,自己不知道。
最後,是季宏博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讓吳嫂每天做飯給段承寧送過來,並且在下午固定的時間點照顧季婉,讓段承寧能夠回家處理自己的事情。
不管怎麼樣,段承寧還有CN集團那麼大的公司要管理,他不可能將什麼事情都壓在景峰的身上。
一晃四五天過去,季婉好像並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跡象,仿佛要永遠這麼沉睡下去。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五天的時間裏,暗中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這個病房,觀察著這裏麵的人。
這雙暗處的眼睛,就是安馨。
她既然不甘心,想要搶回段承寧,她又怎麼會在家裏乖乖地等著?
經過這麼多天的觀察,她終於發現了規律,每天下午五點的時候,吳嫂會帶著飯菜來病房,段承寧吃完之後回家洗澡換衣服,收拾東西然後晚上繼續來照顧季婉,從來不假借別人的手。
“段承寧,這才短短幾天,你竟然就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安馨咬牙切齒,“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我得不到的東西,憑什麼季婉可以擁有?”
安馨這樣想著,然後看了看手表,正好是五點半,段承寧從病房裏走出來,裏麵隻剩下吳嫂一個人,還有一個昏迷不醒沒有知覺的季婉。
穿著一身護士服,安馨帶著帽子和口罩,遮擋住自己的臉,沒有人知道口罩下是一張多麼怨毒的臉。
從護士站推了個推車,上麵隨便裝了一點藥水和溫度計,安馨就朝著加護病房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敲了敲門。
“該換藥了。”安馨開口說道。
吳嫂從裏麵將門打開,然後放安馨進去。
安馨推著車,慢慢地走進房間,然後順手關上門,低著頭靠近季婉,並沒有讓吳嫂發現什麼端倪。
“護士小姐,平時這個時候,都沒有換藥啊?今天是要換什麼新的藥嗎?”吳嫂想起這幾天來病房的事情,然後問道。
“這是醫生吩咐的,我也不知道。”安馨手中拿著注射器,走到季婉的床邊,就要將注射器中的藥水,注射到吊瓶裏麵。
“你不知道?”吳嫂心中湧起了一陣疑惑,“你身為護士,怎麼可能不知道?”
吳嫂雖然隻是季家的一個女傭,但是她心思細膩,平時的護士來換藥的時候,進來都會摘下口罩,和她打招呼,不管怎麼樣,至少也會叮囑她幾句什麼。
可是今天,這個護士不僅來的時間不對,而且一直低著頭,好像怕被人認出來一樣。更可疑的事,平時那些護士做的事情,她一樣都沒做。
腦海中想著這一切,吳嫂忽然上前一步,從安馨手中奪下注射器,然後扔在地上:“你看起來不像個護士,感覺鬼鬼祟祟的。”
“我說了這是醫生吩咐的,她的藥快用完了,如果再不注射,可能會有危險。”安馨說道,“你到底是什麼居心?竟然阻止護士給病患用藥,難道你想讓我們醫院背負罵名嗎?”
這頂帽子扣在吳嫂的頭上,讓吳嫂有點愣住,她一個鄉下人,根本不懂這麼多彎彎道道,隻是季家對她有恩,她就好好照顧季婉,可是哪裏知道,出了這麼個狀況。
“吳嫂,該給季小姐換藥了,我能進來嗎?”忽然間,門外響起熟悉的聲音,如此說著。
吳嫂一聽,正是平常來的那個護士,立即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安馨,似乎想要將她臉上的口罩摘下來,看看她到底是誰。
安馨知道真正給季婉換藥的護士來了,自己在這裏也待不下去,可惜這個吳嫂這麼麻煩,錯失了這次機會。
她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對門外的護士說道:“你總算來了,這個病房的人我搞不定,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