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姐姐……”鄭玉竹有些擔心地看著季婉,似乎怕季婉會傷心。
“我們走。”
哪知,季婉的目光隻從那兩個人的臉上掃過,便再沒了任何情緒,淡淡的說出這三個字,然後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與他們背道而馳。
三個人都沉默著,一路無話。
靳明城早就安排好了車來接他們,這一路看著車窗外熟悉的景色和街道,說不激動那是假的,可是不管怎麼樣,這一切都跟她無關,她現在要做的,隻是找出季氏出事的真相而已。
報紙上隻有寥寥數語,卻給父親定下了重罪,就連死亡也被安上了“畏罪自殺”的罪名。
季婉深深知道,自己的父親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更加不可能在審判都沒有開始的時候,就用自殺這種懦弱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就想她曾經那麼委屈那麼無助,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輕生,就是受了父親的影響。
“住的地方我也安排好了,在城南別墅區,我在那邊弄了一套房子,作為咱們暫時的安居之地。”靳明城說道。
“你之前的房子呢?”季婉問道。
“之前哪個房子?”靳明城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卻被鄭玉竹用胳膊肘撞了撞,才恍然大悟,“哦,那套房子留著呢,一直空著,也沒住人。”
“我們就住那裏。”季婉說道。
“可是那裏離段……很近,你不怕遇上嗎?”靳明城問道。
“已經踏上了宜城的土地,還怕和他們遇上嗎?”季婉說道,“更何況,段承寧和安馨已經訂婚,總不可能住在一套死人住的房子裏吧?”
“說的也對,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說不定他們沒住那邊。”鄭玉竹點點頭,“反正那房子我也住習慣了,不如就聽Ice姐姐的,去那邊住吧。“
見季婉和鄭玉竹都這麼說,靳明城隻好點點頭,然後打電話吩咐城南的人,不用在那邊等著了。
車子改道,一路朝著城北而去。
段承寧和季婉曾經的婚房,就是在城北的別墅區。季婉知道,靳明城這次想把房子安排在城南,就是為了怕她和段承寧遇見,然後觸景傷情。
可是,現在的季婉怎麼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傷情呢?三年,她早已心如磐石,再加上父親的死,她就更加沒有傷心的時間了。
景色越來越熟悉,兩個多小時之後,他們終於到了目的地。
站在別墅門前的那一刻,季婉忽然生出些許感概,三年前她還在這裏,和靳明城、鄭玉竹談笑風生,段承寧偶爾也在這裏蹭飯,可是不過三年時間,卻已經恍如隔世。
季婉甚至看都沒看對麵的房子一眼,在鄭玉竹開了門之後,便拎著行李箱走進了大門。
“啊——回到熟悉的地方,感覺就是不一樣啊。”鄭玉竹忽然感歎著,“但是這裏真的好髒啊,哥,咱們得請個鍾點工過來,把這裏打掃一下。”
“這棟別墅去就有專門的小區服務站,裏麵有鍾點工,我去找人來打掃。”靳明城說著,然後就走了出去。
鄭玉竹和季婉兩個人將行李拖到樓上房間裏,塞進櫃子,也沒整理,打算等著鍾點工掃完之後再整理。
一會兒之後,靳明城就回來了,還帶著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婦女,正是這個小區的鍾點工,負責給這一片的住戶打掃房子。
“阿姨,您一個人啊?這麼大的房子,什麼時候才能打掃完?”鄭玉竹聽見聲音,從樓上下來,然後問著。
“我還有幾個同事在後麵,她們很快就來了。”那個阿姨說著。
季婉跟在鄭玉竹的後麵,也從樓上下來,正好聽到了這個鍾點工的話。
“先打掃臥房和客廳,再打掃浴室和廚房,客房和其他地方就不用了,這裏不會有別人來。”季婉對鍾點工說著。
“是,按照小姐的吩咐來。”鍾點工應承著,卻在抬頭的瞬間,愣在那裏。
她瞪大了雙眼看著季婉,手指著季婉的臉,微微有些顫抖,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麼,可是卻最終沒有做聲。
“你想說什麼?”季婉問道。
“沒……這位小姐,你長的好像隔壁那戶人家已經去世的女主人,剛開始我還以為我見鬼了。”鍾點工說道,“可後來看看,卻又不一樣。”
“是嗎?真的很像?”季婉微微勾起嘴角,問道。
“是的,簡直一模一樣,如果不仔細看,還真分辨不出來。”鍾點工點頭。
“那我們有哪些不一樣?”季婉再次問道,“想來你有自己的方法分辨吧?”
“那是,做我們這一行的,主要是眼力好。隔壁那戶人家去世的女主人,我隻見過照片,她長的挺清秀的,笑起來和和氣氣,溫溫柔柔的樣子。而小姐你……看起來要厲害些。”鍾點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