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阻礙,三年的隔閡。
季婉和段承寧之間,永遠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段承寧至今仍然不知道,八年前救他的人是他昔日的結發妻子季婉,而不是這個心機深沉的安馨。
而季婉也不知道,安馨說的那些話,隻是無數個巧合拚湊起來的故事,而不是事情的真相。
段承寧沒有為了安馨奪取季婉的心髒,他隻是……在當初陷入兩難抉擇的時候,選擇了執念已久的母親,而放棄了季婉。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正因為如此,段承寧造成了季婉這三年的悲劇,也間接造成了季氏集團如今的覆滅。
離段承寧和靳明城在大馬路上飆車,已經過去了三天,正好到了龍騰國際見麵會的日子。
段承寧和靳明城都將這件事看的十分重要,勢在必得,所以兩人都親自出席,段承寧身邊帶著安馨,而靳明城身邊的人,卻是鄭玉竹。
“她是Ice?”安馨看到鄭玉竹,不由得驚訝,“不可能吧……”
“她不是Ice,看來,Ice今天是不會出席了。”段承寧說道。
“為什麼?不是說好今天來的嗎?”安馨說道,“不過這樣也好,見麵都不到,隻能說明他們不重視這件事,正式招商會上,對我們有好處。”
段承寧沒有說話,按照龍騰國際的流程參加今天的儀式。
因為想見的人沒有見到,段承寧不由得有些失望,他甚至在想,這個Ice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如此神秘,來了宜城這麼久,竟然還是離群索居,隻跟靳明城他們在一起,難道她不知道,在宜城有個熟麵孔好辦事嗎?
見麵會結束之後,安馨找借口先行離開,說自己有事,而段承寧也沒有阻止,因為在他的心裏,安馨做什麼已經無關緊要了。
可是段承寧卻被靳明城堵在門口。
“靳總這是想做什麼?”段承寧問著,聲音中充滿了冷意。
“段總還真是癡情,這麼多年了依舊情深不改,對安小姐癡心一片。”靳明城若有所指地說著。
“你什麼意思?”段承寧似乎總覺得靳明城話裏有話。
“沒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段總午夜夢回,會不會想起三年前的故人,她會不會在夢中向你們這兩個殺人凶手索命。”靳明城笑著說完,然後轉身離開。
段承寧看著靳明城離開的背影,心中一陣怒意。
靳明城的意思,他又何嚐不知道?無非就是他中了安馨的詭計,間接導致了季婉的死亡。
可三年來,倘若季婉肯有一次入夢,或者變成鬼來找他索命,他也心裏也還好過一點。然而,什麼都沒有。
沒有夢境,沒有鬼混。
他甚至連季婉唯一的親人都沒能保護,連她的家都沒能保住,他虧欠季婉的事情,太多太多。
可是,為什麼靳明城好端端的,要提起這件事呢?難道他想說明什麼?
段承寧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就像這些天他眼前一直出現的幻覺一樣,縈繞在他的心裏,揮之不去。
城北別墅區,靳明城的屋子裏,季婉看著手中的資料,麵色凝重。
她已經將這三年來宜城大大小小企業的所有資料全部看完,並且歸納了如今宜城經濟發展的走向,而且從裏麵分析了一條線索。
季婉設想,倘若季氏覆滅,整個宜城最受益的人會是誰,答案不言而喻——安家。
天華集團的總裁夫人林夢茹也是國際知名的調香師,不過是老一輩調香師,已經很多年不曾活躍在國際舞台,但是她的技術和天賦卻沒有消失,安家也是宜城調香製造的大型企業之一。
季氏覆滅,而CN集團又是剛崛起不久的新企業,不像安家那樣基業龐大,盤根錯節,所以某種程度上,也不是安家的對手。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安家在背後搞鬼,那麼段承寧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
季婉不知道自己在調查這些事情的時候,她自己也成為段承寧最感興趣的對象,更加不知道,Ice的名聲已經在整個宜城傳的風生水起,所有的企業和媒體,甚至是稍微懂一點香水的時尚界人士,都在等著一睹Ice的真容。
“回來了?今天龍騰國際的見麵會,怎麼樣?順利嗎?”季婉看著靳明城和鄭玉竹回來,於是問著。
“哪有什麼不順利的,龍騰國際來宜城發展,本來就是我爸的主意。”靳明城說道,“我爸一聽說我要創業,自己管理公司,就怕我弄砸了,所以給我弄了個龍騰集團,來宜城助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