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的餘惜彤,看著自己手中的電話,一陣沉默。
也不知從哪裏聽過這樣一句話,當一個男人開始欺騙你的時候,也就是你們之間危機產生的時候。
安宴在騙她。
這麼多年,安宴不管是對安遠榮也好,還是林夢茹也好,都是隻講一半的真話,可是他對餘惜彤,卻是什麼都肯說,什麼心事都講。
這也是為什麼餘惜彤對安宴死心塌地的原因,因為這個男人不管做錯了什麼,至少他對她是誠實的。
然而……安宴今天卻騙她了。
安宴並沒有回安家,因為她在找不到安宴的時候,打電話去安家問過了,安家的保姆說,少爺並沒有回來。
但是安宴為什麼要欺騙她呢?為什麼要隱瞞他的去處呢?
餘惜彤十分不明白,因為季婉失蹤的消息並沒有傳到她的耳中,畢竟安宴不會主動說,而段承寧和靳明城對她都不太熟悉,再加上她現在和安宴住在一起,不告訴她,也是怕打草驚蛇。
可是這一次,餘惜彤自己感覺到不對勁了。
她本來沒有將安宴的不對勁和季婉聯係起來,隻是因為她心中十分不舒服,想找個人說說話,傾訴一下自己心中的苦楚,可是找來找去,她也隻能找季婉這個好朋友。
然而,當她撥打季婉電話的時候,卻被電話裏那個冰冷的聲音告知: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一開始,餘惜彤並沒有多想什麼,她隻以為季婉的手機可能沒電了,可是當她接連三天,不停地打電話給季婉,都顯示關機之後,她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
季婉既然已經回來,並且跟她相認,就不可能從她這裏離開之後任何消息都不給她,而且季婉從這裏拿走的那些文件和資料,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不管如何,季婉至少得給出個答複才是,然而季婉並沒有。
正是這種種跡象,讓餘惜彤心中生出了一些不安,她仔細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得找到季婉,問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於是兩天後,她趁著安宴上班,安暖上學的空檔,離開了安宴的私人別墅,去了城北別墅區,也就是說季婉寄居的地方,找到靳明城的房子。
此時的屋子裏,段承寧和靳明城正麵對麵坐在沙發上,互相沉默著,鄭玉竹也跟著坐在旁邊,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辦。
門鈴響起,段承寧和靳明城同時抬頭,眼中閃著戒備,看著對方,而鄭玉竹從沙發上跳起來,就朝著門口跑去。
她打開玄關處的監控顯示器,見到餘惜彤站在門外,於是用口型對段承寧他們說了三個字:“彤彤姐。”
段承寧見狀,立即起身,朝著樓上走去,到季婉的房間裏暫時不出現,畢竟他們還不知道餘惜彤此時的來曆是什麼,在沒有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可信之前,他們不能冒任何險。
等段承寧藏好之後,鄭玉竹才開了門,放餘惜彤進來。
“彤彤姐,你怎麼來了?”鄭玉竹問道。
“我來找婉婉,她告訴我說她住在這裏。”餘惜彤說道,“她人呢?”
“你找Ice姐姐,怎麼不給她打電話?”鄭玉竹也知道自家老哥和段承寧的意思,是想試探餘惜彤,所以她就裝作無意識的開口問著。
畢竟這樣的事情,如果由靳明城來開口,恐怕有些不合適。
“我就是給她打電話,打不通才找過來的。”餘惜彤說道,“她那天從我那邊離開之後,就再也沒跟我聯係過,我以為她回來了,至少會想念我這個好姐妹,會有很多話想跟我說,結果……”
“Ice姐姐的電話怎麼會打不通呢?”鄭玉竹裝作疑惑的樣子,繼續問著。
“我也不知道,其實我已經打了好幾天了。”餘惜彤說道,“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再加上那天安宴對我說了謊,我心裏堵的很,想找婉婉聊聊,可是發現她手機關機。我打了好幾天,都是關機狀態。”
鄭玉竹聞言,扭頭看著靳明城,似乎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然而靳明城卻從餘惜彤的話中,聽出了一些微妙的東西——安宴對她說謊。
在靳明城的調查中,安宴對餘惜彤可謂是推心置腹,關懷備至,即便違抗安遠榮的話,也要將餘惜彤留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他卻對餘惜彤說謊了,這就說明,有些事情,安宴不讓餘惜彤知道。
通過這句話,靳明城幾乎可以斷定,餘惜彤對季婉的失蹤並不知情,可能被安宴蒙在鼓裏,所以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