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十分漫長,餘惜彤甚至連挪動一下孩子都不敢,就怕讓孩子更加痛苦。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口終於傳來救護車的聲音,安宴聽見了,立即衝出去,將那些醫生帶進來,為安暖處理身上的傷勢。
“孩子皮膚嫩,又是大麵積燙傷,很難處理。先送醫院,我們得為孩子的燙傷程度做一個詳細的檢查。”醫生當機立斷地說著,然後指揮者身後的護士和醫生,為安暖簡單的處理了之後,便將安暖抬上擔架,朝著外麵的救護車走去。
餘惜彤見狀,立即起身,然後跟在醫生的身後出去,這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跟安宴說。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陪著暖暖,現在暖暖需要她。
“彤彤……”安宴看著餘惜彤離開的背影,不由自主地低喚著。
“我現在要去醫院陪著暖暖,如果你還要聽安遠榮的話,去中心醫院帶走季婉,那你就去吧,我不攔著你。”餘惜彤冷漠的說道,“反正你現在做的一切孽,以後都會慢慢報應在孩子的身上,今天的燙傷,隻是個開始。”
語氣冰冷地說完了這番話之後,餘惜彤就轉身走了出去,頭也沒回,看起來十分決絕。
而安宴站在客廳裏,看著一片狼藉的地上,又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的懊悔和震驚無以複加。
剛才他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他為什麼會失手傷了自己的兒子?他到底做了什麼?
天哪!
難道真的像餘惜彤說的那樣,他現在幫著安遠榮作孽,都會報應在暖暖的身上嗎?
暖暖還這麼小,他不希望暖暖成為他這樣的人,一輩子隻能聽別人的安排做事,他希望暖暖有主見,有魄力,有決斷,不管怎麼樣,都能夠獨擋一麵。
可是現在……
安宴的心中是矛盾的,腦海中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最終他不得不承認,餘惜彤是對的。
安遠榮做的事情,就是傷天害理,就是喪盡天良,他這是在助紂為虐,就算他心不甘情不願,可他也還是做了,他傷害了別人,也傷害了自己最親最愛的人。
因為是周末,餘惜彤早就讓家裏的傭人們放假了,客廳裏一個人都沒有,隻有安宴站在那裏,看起來十分落寞的樣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宴才想起暖暖剛剛被送到醫院去了,季婉的事情他可以不管,但暖暖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必須去看一看,確定安暖平安無恙。
想到這裏,安宴抓了車鑰匙就出門,追著剛才離開的救護車,一路來到醫院。
他跟在餘惜彤的後麵,看著餘惜彤為安暖辦理住院手續,交錢,然後將安暖送進手術室,又看著餘惜彤一個人站在手術室門外咬緊牙關,明明很想哭卻強忍著的樣子。
所有的畫麵在安宴的腦海中閃過,他的心裏湧現出一股心疼。
慢慢地走到餘惜彤的身邊,扶著餘惜彤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坐下,然後走到她的麵前,蹲下。
“彤彤,對不起,是我錯了。”安宴語氣十分真誠地說道,“我不該助紂為虐,幫我爸做那些事情。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等著暖暖出來,什麼都比不上咱們的暖暖重要。”
“你說的是真的?”餘惜彤聽了安宴的話,扭頭問著,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