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虎大力的話戛然而止。
“你們的世界……呃,城市,是不是總有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周浩一時口快,差點說漏了口,他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自己的經曆,包括嚴世俊,就連原來的世界中的人,也隻是把它當成意想來看,沒有誰會真正對這個進行研究,在這個極端落後世界裏說這些,想不被人認成是巫師都很難。
“不。不死生物大都是以個體形式在慌郊野外活動,”虎大力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瞪著那幾塊石板,下意識的回答著:“在城市裏出沒的不死生物連聽都沒聽過。有職業的驅魔者存在,傭兵們很少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活。”
看他緊張的表情,仿佛已經忘記了酒館裏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為酒客提供服務的不死生物。周浩麻利的係好褲帶,一把拖過虎大力,兩人繼續前進。
“真有你的,我隻聽說過有人用聖水和魔法進行驅魔,想不到用尿也有效。”
“以前在我們村子裏,如果不怕髒,甚至可以泡在糞池裏,我敢擔保沒一個髒東西可以靠近你。”周浩一本正經的開起了這個老實頭的玩笑。
“這點髒怕什麼,能保住小命已經很滿足了。”虎大力隨話答話,思維還在那泡熱尿上打轉,沒回過味來。
“原來你表麵上一副窮凶極惡都是裝出來的,我還以為遇到了一個無所畏懼的同伴呢。”周浩哈哈一笑,紮好了褲頭。
“怕死?我?”虎大力這才意識到周浩的用意,頓時勃然大怒,聲音也提高了八度,“不是怕死,是惡心。那些全身粘糊糊,肉不拉嘰的東西……”
夜風迎麵而過,既冷又沁,街道兩邊的光猶如浮動的星光,就算有摘星的手段,也要跑上幾百米才能和星光迎麵碰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周浩隱隱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種輕微的腐臭氣息,似乎每個陰暗的角落裏,都有一雙空洞的眼睛在看著自己。
這還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見鬼的城市。
“我們有事報告。”急跑了這一段路,虎大力並沒有喘什麼大氣,隻是呼吸稍微變快,這全有賴於平日的辛苦訓練。
這是一支巡邏小隊,為首是一個二十歲冒頭的年輕人。隨著虎大力的報告,陰晴不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隊長,隻有一個活死人,上吧。”幾個少年倒是異口同聲的慫恿著自己的頭兒,這是個好機會,說不定還能撈上一筆外快。
“你能確定隻有一個活死人?”領隊的年輕人盤算再三,總算問了一句話。
“不,在路上我們還看到了四跟手指頭。”周浩將路上碰到的事也一古腦兒說了出來。
“你去將這件事回報給中隊長,你去搜集蒜頭、還有可以使用的銀製器皿,還有你,把公廁糞坑裏的髒東西給我掏一大包過來。”領隊稍作思考,給幾個年輕人分配下了各種任務。
幾人領命而去,隻有最後那個任務的執行者臉上掛滿了十足的不情願,衛所的茅廁都是輪流分配來清理的,現在無疑是將最繁重的任務全都壓到了他身上。
當四人回到酒館的時候,那個侍應生竟然還沒走。忙碌的身影繼續穿梭在各個酒桌間,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的份內工作。
如果能夠弄到抗體對付這個活死人,就真正發達了!周浩的嘴角輕牽,露出一縷難得的微笑。
按照這個思路,發上一筆財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看這些人手上吃飯的家夥早已破殘不堪,恐怕連最簡單的加工技術都還沒有掌握,想擁有一個裝備齊全的現代化實驗室?怕是隻能做做夢而已。像自己這樣一個半懂不懂的渣貨,就算僥幸成功,沒個幾十年時間也搞不出什麼量產工藝,整個社會的發展和進步,不是光靠一個人拍拍腦袋就能玩得轉的,即使這個社會處於極端落後的狀況,自己也不可能一步獨大。
要想更好的活下去,再找到回去的路,隻有兩個最快捷也最方便的選擇:一是去當殺人的傭兵,靠武力成為晉升的台階,擺脫二等公民的身份後,才能四處去尋找自己需要的信息,二是去盜墓迅速致富,然後購買什麼晶石原料,雇傭一個當地最著名的神棍,念一些奇奇怪怪的咒語,幫助自己逃離這個極度落後的世界。
盜墓,那張從角鬥台上獲得的不知所謂的地圖究竟有什麼用?指示著怎樣的方向?周浩都一無所知,他總感覺那不像一張完整的地圖,殘缺的線條怎麼連也連不起來。
一陣衝天的臭味和刺鼻的味道驚醒了沉思中周浩,漫無邊際的思維又再次回到喧鬧的現實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