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繼續過著,偶爾和蘇淺汐同坐一會喝喝茶,聊聊天,蘇皓月倒是覺得很安逸。大房連續幾日都沒有什麼動作,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小姐,五小姐來了。”紫鳶稟報。
蘇皓月朝門外一看,蘇淺顏提著食盒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三姐,那日我的鳳梨酥你說好吃,這不今日我又做了些給你送來。”蘇淺顏將食盒遞給紫鳶:“這點心別的都好,就是怕放,你可要抓緊吃哦!”
“怎好總勞你為我做點心呢,你要是這樣,以後我可不敢再誇獎你的手藝了。”蘇皓月說笑道。
蘇淺顏坐在蘇皓月身旁:“三姐若是說這種話,那就是跟我見外了。我索性閑著也是閑著,難道一碟點心還做不得嗎?”
蘇皓月莞爾一笑,也不再跟她客氣。
“小姐,老夫人帶著人來了。”正在這時,碧汀走進屋內說道:“不知是為什麼事兒,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似乎剛從二夫人那兒出來。”
蘇淺顏見此,趕緊站起身:“姐姐還有事兒,那我就先回去了。”
蘇皓月點點頭,沒有阻攔:“好,過兩日我再去看你。”
“嗯。”蘇淺顏衝她一笑,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蘇淺顏剛走沒多久,老夫人就帶著人進來了。
“皓月給祖母請安。”蘇皓月施了一禮。
老夫人揮揮手:“起來吧。我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最近總覺得精神困倦,請大夫看過,也看不出什麼來。索性請了個高人瞧了瞧,說是在咱們蘇家的東南苑有些不幹淨的東西,恐怕是衝撞了,所以大師今日特地來咱們蘇家做個法事超度超度,興許也就好了。”
蘇皓月看見老夫人的身後除了婢女嬤嬤,還站著一個穿著黃袍的道士,仙風道骨的模樣,和一個瘦小的道童。
“祖母身體不康健,孫女的心中也跟著不安樂了,既然大師說是咱們東南苑有不幹淨的東西,那就務必請大師仔仔細細瞧一瞧,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盡管說。”
“三小姐如此心係老夫人,真是老夫人的福氣啊。”那道士恭維了一句,撫了一把長長的胡須:“也無需準備什麼,隻需要借三小姐的寶院一用,讓貧道起個軋台,做場法事即可。”
“這有何難,紫鳶碧汀,快將院子騰開,讓大師起軋做法。”
老夫人見蘇皓月懂事,並未因為說她院中可能有不幹淨的東西而不悅,很是滿意,拉過她的手笑著說:“你且陪我坐一坐吧,讓她們來辦就可以了。”
蘇皓月從善如流地攙著老夫人坐到一旁,問道:“咱們蘇家東苑這麼大,不知其他院子也可曾去過了?”
“剛從臨雅院出來,順著路就到你這兒了。”老夫人思量了片刻:“照大師的話,一會還要去二丫頭、五丫頭和智兒的院裏做法,就功德圓滿了。”智兒說的就是蘇智,是三房的嫡少爺,住在南苑。
這邊說這話,那邊那道士已經起好了軋台,鋪著黃布的桌上放著銅錢寶劍和香爐符水等物,隻見那道士淩空一點,原本橫擺在桌上的毛筆就自動立了起來,筆走龍蛇在符紙上寫著高深莫測的符文,引來眾人一陣驚歎。
“我瞧這位大師也是有些道行,所以索性讓他試一試。”老夫人看著,微眯著眼說道。
蘇皓月笑而不語。這些都是道士術士們行走江湖慣用的伎倆,不過是用一根透明的魚線控製著毛筆,旁人看來似乎就像是那筆自己會走一樣。話說回來這人還不算什麼,更神乎其神的蘇皓月也不是沒見過。
“呀呀呀呀!三清在此,妖魔鬼怪快快現行!”道士一聲大喝,將畫好的符紙扔進香爐,又用食指沾上符水撒了進去,符紙立刻自燃了起來。燃到了一半忽然騰空,朝院子東南角的花壇裏飛去,然後化為灰燼緩緩落下。眾人皆是一驚,現在正是晌午,晴空萬裏,也沒有起風。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麼符紙會無緣無故飄到花壇中去,看來這道士並不是信口開河,在三小姐的院子中恐怕真有不幹淨的東西呢!隻有蘇皓月眼眸一凝,唇角勾出一個淺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