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與吳若彤約好的日子,蘇皓月早早地起了床。
往日都是紫鳶替她梳洗打扮,可是今天蘇皓月等了半天,也沒見人來,就喚來了門口的小丫鬟,問道:“紫鳶呢?”
那小丫鬟怯生生地答道:“回小姐的話,紫鳶姐姐從昨夜起就高燒不退,故而今日起遲了。碧汀姐姐照顧了她一晚上,到現在都沒合眼呢。”
“紫鳶病了?”蘇皓月一下子站起身:“替我更衣,我去看看她。”
“是。”
那小丫鬟取過紫鳶早就準備好的衣裙,照著紫鳶之前教她的那樣伺候蘇皓月換好了衣服,陪著她去了後院紫鳶的房間。
一開門,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鼻而來。
蘇皓月加快腳步,走到床邊關切地問道:“紫鳶,你感覺怎麼樣?”
紫鳶一見是蘇皓月來了,趕忙強撐著起身,給蘇皓月行禮:“小姐……奴婢失職了,請小姐恕罪。”
蘇皓月一把扶住她:“你這是幹什麼?快躺下!”
她將紫鳶的被褥掖好,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地溫度傳到她的手心,她驚呼一聲:“這麼燙?”
這時在屋外替紫鳶打水的碧汀也進來了,她將水盆放在一邊,走上前來:“小姐。”
“大夫請來了沒?怎麼說?”
“大夫說紫鳶是邪寒侵體,著了涼,並無大礙,開了幅方子就走了。奴婢已經命人抓了藥,此時藥正在小廚房裏煎著呢。”
蘇皓月聽說並無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回頭囑咐道:“你可得當心點兒了,這時節生病最不好受。記著,一切生冷的東西都不準用,多飲熱水,好好將養著,明白了嗎?”
“是,奴婢記著了。”紫鳶病得小臉慘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蘇皓月心疼地摸了摸紫鳶的頭發,轉頭對碧汀說道:“今日你就留下來,照顧紫鳶吧,博雅樓那邊,我自己去就行。”
紫鳶一聽就急了:“那不行啊,小姐您的身邊怎麼能沒個人伺候呢?還是讓碧汀跟著您去吧,奴婢這裏沒事的,這不還有其他人嘛。”
“昨兒個碧汀為了照顧你,一夜沒睡,今天不得在家裏好好休息一下啊?”
碧汀連忙答道:“小姐,奴婢不累。紫鳶說得對,您身邊不能沒了人。奴婢還是陪您一塊兒去吧,不然就算奴婢留在家中,也休息不踏實。”
“是啊,小姐,還是讓碧汀陪著您吧。”
蘇皓月見她們如此堅決,也不再反對了:“好吧,那你隨跟我坐一輛馬車,在路上能眯一會兒。”
“是!”
蘇皓月安排了兩個伶俐的丫頭照顧紫鳶,又去了一趟臨雅苑和周蘭湘交待了一聲,這才帶著碧汀出了門。
等她們一走,蘇睿的隨從丹青就慌慌張張跑回了院子,向蘇睿通報:“大少爺,三小姐帶著丫鬟去博雅樓了,是乘馬車去的,隨行的護衛不過十人。”
蘇睿目光一凜,麵上洋溢出了一抹興奮之色:“好!馬上給三殿下送消息,一切按原定計劃行事!”
“是!”丹青領命退下。
屋內,蘇睿俊秀的五官猙獰地扭曲在了一起:“蘇皓月,你的死期到了!”
望月閣,被蘇皓月安排照顧紫鳶的一個名叫翠翠的小丫鬟,捧著煎好的藥走進了屋內:“紫鳶姐姐,藥煎好了,快趁熱服下吧!”
紫鳶起身,背靠著牆半坐著,接過藥碗虛弱地說道:“謝謝。”
翠翠甜甜地笑了笑:“別客氣。對了,紫鳶姐姐,剛才我從小廚房出來時,你猜我見著誰了?”
“誰?”
“大少爺的隨從丹青。他站在院牆外,往咱們院子裏窺探,偷偷摸摸的。我本想叫住他,可他卻一溜煙跑沒影了。我還正納悶兒呢,姐姐,你說他好端端的來咱們望月閣幹啥?”
紫鳶一聽是蘇睿的人,立刻警惕了起來:“你可瞧清楚了?真的是他?”
“我瞧得真真兒的,就是他!”
“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翠翠見紫鳶神色格外地嚴肅,也不禁緊張了起來。她歪著腦袋仔細回想了一下,一拍額頭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會兒正好是小姐從二夫人那兒回來,帶著碧汀姐姐出門的時候。小姐她們一走,丹青也跟著走了。”
啪!
紫鳶手中的藥碗一下子摔落在了地板上,藥汁濺了翠翠一身。
“壞了!”紫鳶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快!扶我起來,趕緊去把小姐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