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大夫!”汶青一邊尖叫,一邊給蘇淺顏按壓著腹部:“小姐!小姐,您快醒醒啊,不要嚇唬奴婢啊!”
見蘇淺顏毫無反應,蘇若雨也有點慌了。
她當機立斷,拉過翠竹,二話沒說,轉頭就走。
蘇皓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也不阻攔,而是轉過頭對其他人說道:“去吧,把劉大夫請來。”
一個丫鬟便跑著去了。
劉大夫是老夫人慣用的大夫,一旦請來,必定會驚動老夫人。那麼,哪怕蘇鎮山和蘇睿有心包庇,今日的事也瞞不住了。
蘇皓月蹲下身,用手摸了摸蘇淺顏頭上的釵子,笑了。
晴雨樓。
蘇若雨回到自己院子裏,還是餘怒未平。
她一揚手,將桌上擺著的青花瓷茶具盡數掃到了地上,咬牙切齒地說道:“蘇皓月這個小賤人,冒出來裝什麼好心。我瞧整個蘇家裏,最希望蘇淺顏去死的莫過於她了,還偏偏在眾人麵前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擺明了是與我為難!”
翠竹忙不迭地安慰她道:“小姐,以後咱們多得是對付她的機會,何必要與她爭一時的長短呢?”
蘇若雨想到了自己一出手,就給了竹影文社一個沉重的打擊,不禁也得意地笑了起來:“那倒是。哼,跟本小姐作對,找死!嘶......”她一笑,牽扯到了臉頰上的傷口,蘇若雨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翠竹,快給我把鏡子拿來,我要看一看。”
“是是是。”翠竹趕忙跑到梳妝台前將精美的雕花銅鏡拿起,送到了蘇若雨的手中。
蘇若雨仔細地從鏡中端詳自己的左臉,隻見腮幫子處的皮膚已經被撓破了,幾條深深的劃痕還不停地汩汩滲出鮮血,可想而知,蘇淺顏當時下了多大的狠手。
那猙獰的傷勢硬生生地破壞了整張俏臉的美感,一個女子哪怕原本長得再風華絕代,臉蛋上若是多出了幾條仿佛是被野獸侵蝕的疤痕,也會讓人覺得大倒胃口。
“快,把止血粉拿來,還有玉容膠,給我敷在臉上。若是臉上留疤,那可就不得了了。”蘇若雨急吼吼地吩咐道。
她原以為隻是被劃破了點皮,畢竟蘇淺顏也沒有用什麼利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手腕上又能有多大的勁呢?可沒想到這仔細一看,才發現臉上的傷口完全不亞於被小刀劃傷,這下可就嚴重了。
翠竹拿來了藥粉,卻又吞吞吐吐道:“小姐,不然還是先讓大夫來看看再上藥吧?若是咱們用錯了藥,恐怕反倒不好。”
蘇若雨心急如焚,又覺得翠竹的話有些道理,在對待臉蛋這件事上,確實應該謹慎些。
“現在再去請大夫,路上來來回回,就得耽誤不少時間。”蘇若雨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翠竹眼睛一亮,心生一計:“小姐,剛才五小姐落水昏迷,三小姐一定會派人去請大夫。不如這樣,奴婢帶著人去門口守著,大夫一進門,奴婢就把人先帶到咱們晴雨樓來為小姐您診治,小姐覺得如何?”
蘇若雨一聽,大喜道:“這法子好!就照你說的辦,快去!”
翠竹笑盈盈地應下,走到院子裏,點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嬤嬤,帶著她們到蘇府門口截胡去了。
沒過多久,翠竹就把劉大夫帶回了晴雨樓。
劉大夫看了看蘇若雨臉上的傷勢,並不十分嚴重,安慰她不會留疤。於是給她開了一點外敷的藥,又叮囑她飲食要忌口,這幾日不要飲茶,然後又馬不蹄停地趕去了蘇淺顏那裏。
蘇若雨坐在梳妝台前,讓翠竹幫她上藥。
“不會留疤就好。”蘇若雨總算是安心了,她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否則我一定要弄死蘇淺顏這個小賤人。”
翠竹淨了手,用指腹蘸了一點藥膏,輕輕地抹在了蘇若雨的患處:“小姐,可是話說回來,劉大夫一來,必定驚動老夫人,若是老夫人知道了今日的事,恐怕會對咱們不利呢。”
蘇若雨被翠竹一提醒,猛地想起了這一茬。但是她還是硬著頭皮,不肯服軟道:“就算祖母知道了又如何?是她蘇若雨動手在先,以下犯上。難道我還要任人欺辱,無動於衷嗎?”
“話雖是如此,但是老夫人最近看重五小姐,您也是知道的。萬一這五小姐在病榻上一哭訴,難保老夫人不會心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