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通了什麼?”即墨寒好笑地問道。
“我就一直奇怪嘛,怎麼陸冰冰在周泠霜的麵前這麼老實,原來是有這一層淵源啊。”
“嗯,陸嘯天曾經是周曆麾下的一個副將,軍隊改製後,陸嘯天被排遣去了鎮守東部,最終一步步爬上了鎮東將軍的位置。陸嘯天見了周曆都得行禮問安,陸冰冰對周泠霜恭恭敬敬,也是理所當然了。”
蘇皓月眼波流轉:“這樣聽來,周家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即墨寒將她攬入懷中,深邃的眼眸星光熠熠:“本王也深藏不露,怎麼不見你這麼感興趣啊?”
蘇皓月兩隻手抵住他結實的胸膛,以防他的靠近,故意說道:“王爺的軼事早已傳得天下皆知,小女子耳朵都聽出繭了,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
即墨寒啞然。
他有這麼出名嗎?他自己倒不怎麼覺得。
“好了好了,咱們回去吧,一會宴會都該結束了。”
“結束就算了,有什麼關係。”
“我可不像王爺,我要是中途離席,肯定又有一大片人要罵我沒有教養了。”蘇皓月擺擺手,歎了一口氣。
“誰敢罵你,本王就拔了他的舌頭。與那些閑人混在一起也是無趣,不如同我去洺仙山賞楓葉?”即墨寒的語氣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蘇皓月一噎,趕忙說道:“好戲還沒落幕,幹嘛急著走?賞楓葉的事,暫且先放一放,我先進去了。”
說罷,一把推開他,匆匆忙忙地鑽進了太子府。
即墨寒看著蘇皓月逃跑似的背影,唇畔無奈地勾起了一個苦笑。
吳若彤見她回來了,將她拽到一邊問道:“你怎麼才回來?你瞧瞧褚靈倩,真是得意極了。”
蘇皓月順著吳若彤的目光望去,隻見褚靈倩坐在一群閨秀中間,驕傲地享受著其他人的讚美,宛如一隻開了屏的孔雀。
“喲,褚小姐,你穿這裙子可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將你的皮膚襯得多白啊。”
“是啊,還有這收腰收得恰如其分,顯得身材格外玲瓏有致。”
“隻有你這樣高貴的氣質才能和這裙子相得益彰呢,蘇皓月完全不能跟你相提並論。”
“既然這裙子和褚小姐如此相配,不如你就給蘇皓月點銀子,將裙子買來唄,反正她穿也穿不出褚小姐這樣的風韻。”
“......”
吳若彤越聽越生氣:“穿著你的裙子,也不知道她在顯擺些什麼。”
蘇皓月毫不在意地說道:“沒事,本來這裙子也是為她訂做的。”
“啊?什麼意思?”
“你一會就知道了。”蘇皓月狡黠地笑道。
“不過,這些人中不是有的人挺不待見褚靈倩的嗎,怎麼也跟著附和得這麼起勁?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蘇皓月迅速地掃了一眼人群,有些納悶。
吳若彤偏著頭想了想,說道:“剛才你們走後沒多久,周小姐便在桌上同大家分享了一件她童年的趣事。在她還很小的時候,遠房一門表親帶著與她年齡相仿的幼女來家中作客,在家宴中那表妹不慎打翻了雞蛋羹汙了裙子,周小姐的娘親便拿出了周小姐的裙子給她換上。”
“結果她表妹一見那裙子就喜歡的不得了,哭著鬧著非要據為己有,可那裙子也是周小姐的摯愛,加之年幼,她怎麼也不願意拱手送給表妹,姐妹倆為了這事鬧得不可開交,還惹得長輩們笑話了好久。”
吳若彤說完,自己也漸漸反應了過來:“哦!這樣一說,周小姐當時的情況和如今真是一模一樣啊。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看來這些壞丫頭們是想攛掇著褚靈倩霸占你的裙子,好讓你們倆針鋒相對,當眾出醜呢!”
蘇皓月挑了挑眉,聽者有意是肯定的,說者也不一定無心啊。
宴會已經接近尾聲,不少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按理來說,魏景琰和魏景華此時也該離場了才對,卻不知為何還坐在桌上談笑喝酒,對周遭的一切都渾然不覺。
他們不走,其他人就更不敢走了,隻能全都坐在椅子上老老實實地等兩位皇子發話。
魏景鴻被他們兄弟倆輪番灌酒,早就已經喝得五迷三道了。他勉強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在隨從的攙扶下起身,一句話都沒說就跌跌撞撞地朝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