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鴻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身,強壓著熊熊怒火嗬斥道:“放肆!本宮根本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娶你作太子妃?!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編撰出來的謊言!說,你到底有什麼陰謀,是受何人指使來冤枉本宮?!說!”
葉怡安凝視著魏景鴻,麵上一片悲涼。良久,她木然地笑了笑:“是啊,到頭來,太子殿下見了我,隻會說一句不認識。嗬嗬......太子殿下不認識我不要緊,我對您可熟悉著呢。站在您身邊的那位英姿颯爽的隨從,難道不是您最看重的屬下執玉嗎?他可陪伴您來莊園多次呢。”
在場眾人的腦子裏同時蹦出來一個念頭,連太子的親信隨從都能一眼認出,莫非這女人真的和太子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嗎?
執玉渾身一僵,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指天賭咒,他從未見過這個叫葉怡安的女人啊!
“今日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作為一個懷有您骨肉的女人,怎麼能不親自到場祝賀?今日早晨,我在莊園的柴房裏放了火,趁亂跑了出來。從京都郊外一路跑,一路問,終於趕在宴會結束前到了這裏。”
葉怡安轉頭看向魏景華,笑道:“您剛才問我為何在父母孝期身著喜服,您瞧,一個懷著皇嗣被拋棄的女人,穿著嫁衣來祝賀自己的夫君與另一個女人喜結良緣,是不是一個絕妙的諷刺?哈哈哈!”
魏景華衝魏景鴻拱拱手:“皇兄您放心,臣弟百分百相信您的為人。這個女人剛才所說的一切我都會派人去一一查實,定竭盡全力,還您一個清白。快,請大夫來,先看看這個女人是否真的懷有身孕。”
魏景鴻一臉菜色,死死瞪著魏景華,惡狠狠地說道:“本宮看來,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本宮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她。就算要查,也輪不到你來插手!”
“皇兄,三哥也是為了您的清譽著想才派人去請大夫的。畢竟這女人說的話在場這麼多雙耳朵都聽見了,若是不查清楚,豈不是要讓天下人誤會嗎?”
魏景琰冠冕堂皇地發表了一通言論。
魏景華和他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蘇皓月心中暗自嘲諷,倒是難得看到這二位皇子勠力同心的時候。為了扳倒太子,看來他們是心照不宣地暫時結成同盟了。
很快,大夫就被請了來。
他放下藥箱,當著眾人麵為葉怡安診脈。
半晌後,大夫捋了捋胡須,說出了結果:“這位夫人確實懷有身孕,孕期四月有餘了。”
魏景鴻如遭雷擊,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汗直下。
蘇皓月卻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魏景華既然精心安排了這一出好戲,必然是會把每一個細節都準備妥當的。
懷孕是肯定的,但是孩子到底是誰的,就不好說了。畢竟要查實這一點,必須要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才能驗證。現在距離生產還有六個月,在這一段漫長的時間中,能做的事情那就太多了。
傅太師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他平日就是不苟言笑的夫子形象,皇子們都對他很敬畏,加上此刻在震怒中,看起來就更加可怕了。
“太子殿下,老臣實在是不太明白。這女人......您能解釋一下嗎?”傅太師深吸一口氣,說道:“請太子殿下體恤老臣的心情,不要責怪老臣無禮。讓老臣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女人若是與您毫無瓜葛,為何會豁出性命,豁出名譽來誣陷您?”
傅太師想不通的也正是魏景鴻想不通的地方,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一點,傅太師有此疑問,就是已經將這女人的話聽進了三分。
真該死,這個女人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還特地選在他大婚當日出來鬧事,就是為了在這麼多人的麵把他的罪名坐實。如此一來,父皇一定不會放過他,甚至還有可能影響到他和傅太師一家之間的關係。那麼,母後精心籌劃的政治聯姻,就功虧一簣了!
“傅太師,這是誣陷,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想陷本宮與不義啊!您是本宮的老師,您難道不知道本宮的為人嗎?”魏景鴻叫苦不迭。
他雖然好色,但是身份高貴,想得到一個女子,何必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再說,這女人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之姿,白送他他都不一定願意接受。為了這女人冒這麼大的風險,他犯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