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白色彼岸花(1 / 2)

齊北亭笑了笑,沒有說話。

可能是愛屋及烏吧,紫鳶對那朵幹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齊公子是用什麼花製的書簽呢?我瞧那小花花瓣修長別致,似乎不太常見,是什麼稀有的品種嗎?”

齊北亭猶豫了一下,轉而微笑著回答道:“倒也算不得是什麼稀有品種。此花喚作彼岸,隻是在京都確實不常見。”

紫鳶並沒有察覺到齊北亭的異樣,她點點頭:“彼岸,這名字真好聽。這種花都是白色的嗎?”

“不,也有紫色、紅色,等等,隻是我覺得其他顏色的彼岸都過於妖冶,隻有白色清麗純潔,所以我獨愛白色。”

“哦!”紫鳶聽了齊北亭的回答,心中暗暗想到,原來齊公子不僅為人風度翩翩,就連喜歡的花兒都這麼高潔啊,果真是花如其人。

“齊掌櫃,店裏有幾桌客人來了興致,要比賽作對子,還等著您來當裁判呢!”從竹影文社裏跑出來一個小廝,對站在門口的齊北亭高聲說道。

經常會有一些讀書人來文社裏雅集,再互相切磋一下筆墨。常客們都知道齊北亭文采出眾,所以每次比賽都會請他來做裁判。

“齊公子快去吧,我也要去給二夫人買彩糖糕了,告辭。”紫鳶見此,便微笑著行了一個禮,從他身旁經過,朝西街集市走去。

蘇皓月和即墨寒在博雅樓裏用了晚膳才回府。

“紫鳶,去把今日買的彩糖糕給娘親送去吧。”蘇皓月坐在梳妝台前,一邊懶洋洋地卸下釵環,一邊吩咐道。

可是過了好半晌,都沒有聽到紫鳶應聲。蘇皓月不禁有些奇怪,轉過頭,見紫鳶側倚著房門,抬著頭仰望天邊如血般絢爛的晚霞,麵上還掛著如癡如醉的笑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壓根沒聽到蘇皓月剛才的話。

蘇皓月不由好笑道:“紫鳶,想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

紫鳶回過神來,立刻站直了身體:“啊?沒有,沒有啊。”

蘇皓月心中隱隱約約能猜到一些,便也不刨根問底,而是又重複了一遍:“去把彩糖糕送去臨雅苑吧,再晚一點娘親就該休息了。”

“是,奴婢這就去。”紫鳶應道,轉身出了屋子。

蘇皓月回過頭來,看著銅鏡裏那一張如新蓮一般的麵容,輕輕歎了一口氣。

皮肉還是少女的皮肉,可是心靈早已曆經風霜,千瘡百孔。

她的心中毫無來由地生出無限悲涼,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她應該即將步入中年了。或許是人一旦上了年紀,就總是喜歡傷春悲秋吧。

想著想著,她又覺得有些好笑,對著這樣一張細皮嫩肉的臉,卻說出上了年紀這句話,總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正當她想著自己的心事時,碧汀輕輕走了進來:“小姐,二少爺來了。”

蘇皓月原本上揚的唇角微微一滯,從前二哥來找她時,都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如今倒好,竟還會特地讓人通報一聲了,這是擺明了要與她生分了呀!

“請進來吧。”蘇皓月攏了攏頭發,走到正殿的太師椅旁坐下。

“是。”

沒過多久,就聽見蘇智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蘇皓月自顧自地捧著手中的茶杯品茶,看都沒看他一眼。

“三妹。”蘇智的嗓音有些暗啞,麵上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飛揚,而是換上了一幅躊躇的模樣。

“二哥大駕光臨,有何要事?”蘇皓月的目光依舊落在地上,語氣裏帶了幾分疏遠。

蘇智頓了頓,隻覺得屋子裏的氣氛是從未有過的壓抑。

他早已習慣了與蘇皓月相處時的那種親切隨和的方式,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突然變得如此尷尬,倒讓他在麵對蘇皓月時有些手足無措了。

蘇智站在進門的位置,蘇皓月好像壓根忘了要請他坐下,搞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得像一根木頭一樣杵在原地。

蘇皓月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可她的目光隻是一掃而過,很快就看向了別處。

“二哥,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要說嗎?”蘇皓月見蘇智沒有反應,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