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寒冷哼了一聲:“她和傅常槿一左一右灌你酒,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思,算什麼背鍋。”
蘇皓月想了想:“那倒也是。不過我估計傅常槿並沒有將她所有的計劃透露給蔣曼姝,否則以蔣曼姝的城府,不會這樣傻乎乎地衝在前麵當炮灰的。”
“城府?”即墨寒挑挑眉:“你還挺了解她?”
蘇皓月笑笑:“這一輩子不了解,上輩子可熟得很。”
即墨寒啞然,這是什麼回答?
“開個玩笑啦!”蘇皓月見即墨寒一臉錯愕,趕忙擺擺手解釋道:“今天和她聊天的過程中,她連一個字都沒有提到上次宮宴上跳舞的那件事。一般來說,尋常人即便不向我興師問罪,也會旁敲側擊地探探我的口風,看我是故意針對她,還是早知道她會跳虞步舞,又或許是真的無辜。可她卻能這麼沉得住氣,所以我猜,她肯定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即墨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冷不丁問道:“那你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的呢?”
蘇皓月愣了愣,訕笑著說:“我要是說我是無意的,你信嗎?”
還沒等即墨寒開口回答,剛才還喧鬧如集市的園子卻突然安靜了下來。蘇皓月和即墨寒同時側過頭去,原來是傅常槿來了。
她前頭有兩個丫鬟為她打著燈引路,後頭跟著兩排長長的隊伍。傅常槿更了衣裳,整理好了妝容,麵上帶笑儀態萬千地走近人群,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各位,剛才昭昱王子托人帶了話來,他因為在賽馬時不慎受了傷,便直接趕回城裏醫治了。”傅常槿說完,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大家不必憂心,據王子所說,隻是一點皮外傷,不礙事。不過天氣炎熱,怕傷口感染惡化,這才沒來得及跟大家辭行。”
“啊?!昭昱王子受傷了?”
“真的不嚴重嗎?”
“馬的速度那麼快,又是山路,若是摔了下來,隻怕會頭破血流吧?”
閨秀們一聽就炸鍋了,她們想問即墨寒昭昱受傷的情況,卻又沒那膽子,隻敢偷偷地用眼角瞟著他。
蘇皓月冷冷一笑,傅常槿是想把昭昱受傷栽贓到即墨寒的身上啊。
畢竟賽馬的時候隻有他們兩人,即墨寒要是想做什麼手腳,實在是太容易了。
“咦,這就怪了,我下午的時候在園子裏還碰上了昭昱王子,當時他還好好的,一點沒瞧出來受過傷啊!”蘇皓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聲音不大,卻瞬間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大家看看蘇皓月,又看看傅常槿,不知道到底該信誰了。
傅常槿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剛才一時氣昏了頭,竟把蘇皓月給忘了。
她怎麼什麼事都沒有呢,還在園子裏偶遇了昭昱?難道昭昱沒有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行事嗎?
“蘇小姐,你說的可是真的?王子沒事?”有個閨秀問了一句。
蘇皓月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是啊。我今日在宴會上多飲了幾杯,太子妃體恤,安排我去客房休息。睡了會我覺得頭昏,就想著來園子裏透透氣。剛坐下沒一會,正好看到了王子,他步伐矯健,並不像受傷的模樣。隻是不知為何,瞧他的神色像是帶了些怒氣。”
閨秀們聽罷,紛紛垂下頭去。
昭昱王子為何在比賽一半突然折回來呢?既然他不想比,為什麼又要主動挑釁楚靖王呢?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傅常槿勉強止住了怒火,尷尬地笑了笑:“王子的確受了傷,蘇小姐隻怕是看錯了吧?”
“哦?是我看錯了嗎?”蘇皓月也不與她爭辯,隻是一臉認真思索的模樣喃喃道。
“皓月,走了。”即墨寒懶得再跟他們虛與委蛇,牽起蘇皓月的手就帶著她往門口走去。
“姐,等等我!”
蘇淺汐回頭看了一眼吳鶴鳴,羞澀地笑了笑,和蘇智一塊追趕上了蘇皓月的腳步。
蘇皓月和即墨寒同乘一輛馬車走在前頭,蘇淺汐和蘇智則坐著另一輛馬車跟在後麵。
“對了,王爺,說起那條絆馬繩,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蘇皓月的唇角噙著意味不明的微笑。
“嗯?”即墨寒習慣性地攬住她的肩頭,從鼻腔裏發出一個淡淡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