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既然大家如此看得起我,我也不能拂了大家的心意。從今開始,每月十五我都會在竹影文社設棋局,與大家討論棋藝。不過我要先說好,咱們隻是切磋,並不是授教,你們也不必把我當作師父,我們以棋友相稱便可。如何?
眾人聞言,自是喜不自勝,連連稱好。
蘇皓月轉而笑道:“小妹還在等我,我便先行一步了。各位,文社再會。”
說罷,她便穿過人群,朝觀音廟走去。
此時觀音廟的人已經不如剛才那麼多了,蘇皓月裏裏外外找了幾圈,卻都沒有發現蘇淺汐的身影。
“這丫頭,跑哪兒去了?”蘇皓月急了,腳步也越發匆忙了起來。
蘇淺汐向來是守時守諾的,她既然說了會在觀音廟裏等她,就一定不會食言。除非,發生了什麼意外......
一不留神,她與一個迎麵而來的小和尚撞了個滿懷。
那小和尚後退兩步,站穩,雙手合十行了個禮:“這位女施主,還請留心些。”
“抱歉......”蘇皓月神情有些恍惚,道完歉的她連忙攔住了欲走的小和尚,問道:“敢問師父,有沒有見到一個女子來觀音廟進香?她與我年齡相仿,身著粉色衣裙,眼睛很大,皮膚白皙。”
那小和尚聽了蘇皓月的話,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她的相貌與您有兩分相似。”
“對對對!”蘇皓月激動地一把抓住他:“您是什麼時辰在哪裏見到她的?”
那小和尚被嚇了一跳:“貧僧今日奉住持之命,在來進香的施主發放祈福帶,貧僧記得,那位女施主曾來領過祈福帶......約莫,約莫半個時辰前吧!”
半個時辰?
蘇皓月眼皮一跳:“那她後來去哪了呢?”
“這......”小和尚為難地說道:“當時來領祈福帶的人太多了,貧僧實在想不起來。不過,係了祈福帶後都是要繞殿三圈的,您可以在觀音廟周圍找找。”
蘇皓月頹然地鬆開了緊拽著小和尚衣袖的手,說道:“多謝師父。”便快步朝廟宇後頭走去了。
廟宇後麵是一大片樹林子,貫穿著一條長長的走廊。
蘇皓月拖著一雙軟綿綿的腿沿著走廊走去,卻被一個年齡尚小,模樣清秀的沙彌給攔住了:“女施主,此處是僧侶居住的地方,香客不得入內。”
那小沙彌個頭還不到蘇皓月的腰處,卻是一臉不可侵犯的正氣。
“小師父,你今日有沒有見到一個年輕女子來過此處?”蘇皓月問道。
那小沙彌認真回想了一下,很肯定地答道:“不曾。女施主,貧僧同你說過了,外人是絕對不允許進入此處的,更別提是女施主了。還請您回去吧。”
蘇皓月想了想,也不強求,隻是禮貌地行了一個禮便朝一旁的林子走去。
整個法明寺到處都是人,若有人要對蘇淺汐不利,絕對不會在人多的地方下手。而這裏空無一人,又有茂密的樹林做庇護,很容易被歹人列入作案的首選地點。
走到一半,蘇皓月才想起要去通知南峰和紫鳶。可眼下已經走了這麼遠,他們又都在寺廟外頭的馬車裏,在這個時候,遲一些找到淺汐她可能就多一分危險。
蘇皓月索性一咬牙,在林子裏頭獨自尋找淺汐的下落。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皓月幾乎把這片林子都找遍了,還是一無所獲。
她口幹舌燥,雙腿有如千斤重,心中更是惴惴不安,透著不祥的預感。
此刻的她隻能祈禱,一切都是虛驚一場,淺汐隻是去了別處,說不定她都已經回馬車上等她了。
就在蘇皓月打算回馬車上看看時,她卻隱約在草地上看見一小顆耀眼的光亮。
蘇皓月連忙走近,拾起那枚折射著斑駁陽光的物體,整顆心都像被一隻大手給死死捏住了一般。
這,分明是淺汐今日佩戴的水晶耳墜。
她的耳墜憑空出現在了這裏,隻有一個可能,淺汐來過。
蘇皓月將耳墜死死握在手心裏,朝四周打量了一番。
此處是後山,人煙稀少。再往前走一點便是陡峭的山坡,一眼望去,看不見山底。
蘇皓月盡量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按住心頭的恐慌,扶著一棵樹幹準備順著山坡下去看看。
突然,一隻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