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等人,蔣曼姝立刻從外頭請了大夫來,交待好了之後,假模假式地演了一場戲,歡天喜地大張旗鼓地將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傳了出去。
另一房的傅常槿差點沒被這個消息氣得背過氣去。
她二話不說就往荷香院衝去,一推開門,指著躺在床上的蔣蔓姝破口大罵:“你還要不要臉?!身孕這種事情也敢拿來撒謊?!”
蔣曼姝臉一白:“你說什麼呢!”
“還跟我裝是不是?”傅常槿冷笑一聲:“蔣曼姝,你敢指天賭咒你懷孕了嗎?!你騙誰呢?”
“傅常槿你別血口噴人!我怎麼不敢,大夫就在這兒,我有沒有懷孕你可以問啊!”蔣曼姝強裝鎮定,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大夫,嘴硬道:“你不服氣也沒有用,大夫親口所說,我已有兩個月的身孕,這還能出錯嗎?我已經將好消息告訴了母後,你就省省吧,別鬧騰了。”
那大夫收到蔣曼姝眼神的示意,也立刻站出來作證道:“蔣側妃確實已有兩個月的身孕,千真萬確。”
誰知傅常槿冷冷一笑,轉頭逼視著大夫,問道:“皇嗣一事可是做不得假的,大夫,你當真要幫著她撒謊嗎?我告訴你,這是欺君之罪!”
大夫的臉色一僵,眼神有些閃躲。
“傅常槿,你別欺人太甚!”蔣曼姝一拍床麵坐了起來:“你無憑無據,竟敢質疑我肚子裏的皇嗣,還威脅我的大夫,你好大的膽子!”
“膽大包天的人是你!”傅常槿已經急紅了眼,也管不得其他,嘴裏跟連珠炮一般開炮道:“蔣曼姝,我且問你,你身患隱疾,為何要隱瞞?你從入府至今,從未來過月事,是何原因?”
蔣曼姝的臉唰地褪盡了血色。
“你瞎說什麼......”
“是我在瞎說嗎?”傅常槿冷笑,湊近她咬著牙問道:“如果你懷有兩個月的身孕,那應該就是在太子出事前不久懷上的。可在這之前,你與太子同房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個月,這其中從未間斷,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若你來了月事,又如何能與太子同房?你不嫌自己髒,太子還會嫌你晦氣呢。事到如今,你還要抵賴嗎?”
蔣曼姝下意識地抓緊身下的被褥,牙關緊咬。
“你謊稱懷孕,到底是為什麼?”傅常槿已經察覺出了她的異樣,繼續獰笑著逼問:“你已經將懷孕的消息散布出去了是嗎?哈,那太好了,我現在就入宮請陛下派太醫來替你診脈,到時候你有沒有懷孕,一診便知。蔣曼姝,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殺頭的,我就等著瞧這出好戲,看你怎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罷,她揚起下巴,得意地轉身離去。
從傅常槿的話裏,蔣曼姝捕捉到了一條信息,她對宮中大變還不知情。
“關上門!”蔣曼姝當機立斷,冷冷下令。
下人們立刻遵照蔣曼姝的命令,將她關在了房裏。
“你要幹什麼?!”傅常槿轉過頭,怒氣衝衝地問道。
蔣曼姝一改剛才的慌亂,冷著臉下了床,步步緊逼。
“傅常槿,你什麼都知道了,我還能放你走嗎?”
傅常槿一怔,她在蔣曼姝的眼睛裏窺見了一絲殺機。
“你......你,你瘋了嗎?”傅常槿有些慌了,她後退著,環顧四周,悲哀地發現全都是蔣曼姝的人。
她在得知蔣曼姝懷孕的消息後氣得昏了頭,隻身趕往了荷香院,一個人都沒帶,連湘雪都被撇在了屋子裏。她本來是打算拆穿蔣曼姝的謊言,再去向皇帝告狀,可誰知,被逼急了的蔣曼姝竟然對她起了殺心!
這一下可是狼入虎口送上門了。
蔣曼姝指著傅常槿,張著嘴惡狠狠地吐出三個字:“殺了她!”
滿屋子的奴婢先是一怔,然後像是安上了發條的木偶,從四麵八方朝傅常槿撲去,將她死死按在了地上。
傅常槿從沒這麼狼狽過,她驚恐地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蔣蔓姝,這才意識到她是動真格的了。
“曼姝......曼姝,你放了我。”傅常槿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擠出一個笑容:“你這樣做,隻會越陷越深。我答應你,絕不將這件事透露出去,你留我一條性命好嗎?”
見蔣曼姝無動於衷,她又開始打感情牌。
“你忘了,當初咱們倆那麼好,我去哪都會把你帶上。怎麼現在,你要殺我嗎?”傅常槿睜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說道:“我們朝夕相處了這麼久,你怎麼能下得了手呢?放了我,以後我再也不跟你爭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