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空穀無聲(2 / 2)

餘芷諾的眼睛有些發紅,看著常雨神情疑惑,似是不敢相信。但是常雨心中焦急也顧不得許多,衝了過去一把抓住餘子諾問道:“芷諾姐姐,發生什麼事了,村長呢鄉親們呢都到哪裏去了?”

餘芷諾卻是說不出話,淚珠從眼裏滾了出來。

常雨見餘芷諾神情,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搖晃著餘芷諾大聲問道:“芷諾姐,芷諾姐你說話啊,村長去哪了?常叔呢,你肯定知道的對不對?你說啊!”餘芷諾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淚水不停的從眼中滴落。

幾番悲喜交加終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常雨睜開了眼睛,正是村口的土地廟,此刻他便是靠坐在廟堂裏的香案前。香火盆裏生著火,火上掛著個破舊的陶罐,餘芷諾正用棍子撥弄著火堆,額頭掛著汗珠,發絲貼在了白皙的臉蛋上,頰邊還有兩道黒痕。

看看廟外日頭正烈,常雨看著餘芷諾忙碌卻不知如何開口。餘芷諾扭過頭看見他醒了,沒有說話,把火上的陶罐小心翼翼的取下,墊著衣袖把陶罐裏煮的粥倒到了身邊的青瓷碗裏,隨即蹲在他的身邊,常雨一動不動依舊如此。

默了會餘芷諾低頭輕輕道:“昨天夜裏我在睡覺,聽見爹爹和娘親在說話我便醒了過來,本來沒想理會他們繼續睡覺,卻聽得門響,是爹爹出去了,隨後娘親走進來叫我趕緊起身穿衣,穿好衣服過了好一會兒爹爹才回來。”常雨見餘芷諾似是知道些什麼便扭頭看著她,隻見餘芷諾黑如點漆的眼睛裏淚珠滿溢,看著常雨繼續道:“爹爹神情很可怕,我從未見他那般嚴厲,他給我吃了一顆藥丸,隨後掀開了火炕灰坑的木板讓我鑽進去,我很害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見爹爹的神情我也不敢多問,之後他又出去了,跟著我便全身麻痹不能動彈,就連眨眼都覺得費力。娘親滿眼疼惜摸著我的臉和我說:“諾兒不要害怕,那是方才你爹爹給你吃的那顆藥的緣故,藥效兩個時辰就消退了,你一定要答應娘親,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好好活下去。我很想問問娘親,可是我、可是我……娘親看著我眼中似是有千言萬語,接著便轉開頭似是下了很大決心把木板擋了起來便離開了,不一會兒外麵傳來爭吵聲接著是打鬥聲,我聽見爹爹,爹爹他……”餘芷諾頓了頓,聲音沙啞帶著哽咽道:“那天晚上我永遠都忘不了!”

常雨見餘芷諾情緒激動輕輕把手放在她手背上,芷諾繼續道:“我出來的時候天還未亮,爹爹娘親不見蹤跡,我找遍了整個村子都找不見他們,其他人也不見了,我想定是有人將他們帶走了,便在村外到處尋找,可到天雨城這一路沒打聽到半點消息,我怕找錯了方向便趕緊回來,剛到河邊便聽到你的聲音。”

廟堂內隻有劈啪的火聲……

常雨用著微弱的聲音道:“我昨天夜裏在家裏睡下醒來卻在前麵的山穀裏。”

餘芷諾把手中的碗遞向常雨:“我在村裏找了些米煮了粥你將就喝點吧,村裏靜悄悄的我不敢待下去,便把你背到這兒了。”

常雨點點頭,不再說話,靜靜的坐著。

餘芷諾見常雨此狀,說道:“雖說昨夜發生了什麼尚不明確,可娘親的話我記得,她要我好好活下去。”

常雨淒然道:“我自小無父無母,他們都待我如同親生子女一般,現在他們生不見人不死見屍,我……”

餘芷諾長常雨兩歲平日裏隨父親行醫性情較同齡孩子更顯沉靜,這一天的情緒起伏在訴說之後已漸平靜,見常雨低落暖聲道:“小雨,他們不見了我們就去找!我們一起去找。”

常雨也不知哪裏來了力氣猛地站了起來向外走去,餘芷諾一愣也不知他要做什麼急忙跟了出去,小廟外,山野無聲寂靜蒼涼……

良久……

常雨接過了餘芷諾手中的冷粥一口喝了下去,語聲堅毅道:“我要好好活下去,我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常叔常嬸養我長大,鄉親們對我恩重如山我一定要找到他們,不管他們在哪我都要找到。”餘芷諾在常雨身後淺淺笑了笑。

常雨拉著餘芷諾坐下,望著遠方道:“芷諾姐,我想過了,鄉親們一夜之間便蹤跡全無且沒留下任何痕跡,對方絕不簡單,現下我們毫無頭緒,真不知從何找起。”

餘芷諾點頭道:“嗯,今早我們情緒比較激動,等下我想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這麼多人一夜間要全部帶走,周圍村鎮不會沒一點風聲的。”

常雨應道:“我醒來便匆匆往村莊趕對周圍也沒留意,現在想來山穀中不知有無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