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斯聽到聲響出來，越過段九，替沈清辭把東西撿起來，語氣裏都是寵溺：“你出去買個東西都怎麼這麼久？”
段九再也受不了了，一把拽住楚如斯的衣領，一拳砸過去：“楚如斯，你太讓我失望了！”
還真是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
楚如斯完全站不穩，後退幾步重重撞在櫃子上，東西嘩啦嘩啦地砸下來。
沈清辭猛地推了段九一把，像是隻被侵略的母獅子：“你幹什麼？滾出我家！”她去扶楚如斯，心疼地看著他嘴角滲出來的血跡：“天啊，你流血了？沒事吧？”
楚如斯微微顫顫地站起來，像是挨了衝擊波一樣搖搖欲墜：“沒事，小辭別慌，這位是段九，你前男友，我們很熟！”
段九倏然握緊拳頭，前男友？楚如斯也知道他媽很熟啊，都這麼熟了撬他的人合適嗎？楚如斯明明知道，他跟小辭有孩子的！
他剛才的一拳確實狠，可是楚如斯有必要那麼裝嗎？都是大男人，挨一拳怎麼了？
一雙小小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細嫩的觸感輕易地喚回了段九的理智——他在幹什麼，居然在小小辭麵前動手揍人！
他冷靜下來，正想著如何跟小小辭解釋，然而那個孩子卻抬起頭看他，眼眶裏都是眼淚，然而死活不願意掉下來：“爹地，既然別人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吧，回桐城，再也不來這裏了。”
段九蹲下來，顫抖地撫上孩子的眉眼：“小小辭，她是……”
小小辭猛地爆發出來，一把拍開段九的手：“她都不認識我們了，我沒有這樣的媽咪！”
她本以為她媽咪死了，所以她不怪媽咪，她怪自己！
可是，到頭來……她隻是在另外一個地方呆著，她丟下了她和爹地，這個壞女人！
她根本不知道，她有多需要她，她也不知道，爹地有多想她！
段九從來沒見過小小辭這麼失控的模樣，怔怔的，這孩子已經跑了出去。
他猛地反應過來去追，回頭看向楚如斯的眉眼，冷冽中帶著仇恨——學長已經徹底激怒他了！不可饒恕！
沈清辭怔怔地看著那連續跑出去的大人和小孩，那是她孩子？
她生過孩子？
這就是為什麼她小腹有一道疤？
腦袋，好疼——
楚如斯立刻按住她的腦袋，溫柔地說：“小辭，別想了，你才醒了半年。”
沈清辭怔怔地看著門口：“那真的是我的孩子？”
雖然隻看了一眼，但那個孩子既然像足了她七八分。
“是，她叫段憶辭，你跟段九的孩子。”楚如斯並沒有太多隱瞞，這世間太多事情非人力所能為，既然已經重新見麵，他也瞞不住。
……
段九輕而易舉就追上了小小辭，畢竟他跨一步小小辭就要跨兩步了。
他蹲下來，溫柔地把小小辭抱在懷裏，也不去看她哭花的臉，反正她也從來不給他看：“小小辭不是一直在等媽咪回來嗎？怎麼今天這麼不禮貌呢？”
“那不是我媽咪！你說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要我乖乖等她回來，可我們在等她回家，她卻在別人家裏，是她不要我們了……”
段九心中一陣酸澀，他該怎麼告訴這個孩子，媽咪曾經多愛你，曾經多愛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