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在廚房裏忙活著蛋糕，臉上的熱度一直沒辦法褪下去，天知道段九剛才給她看的是什麼辣眼睛的東西啊——全都是段九欲念將至時畫下來的，人類原始衝動的畫麵，風格大膽，衝擊力極強，溫柔細膩的有，狂放粗暴的有。
真的，什麼姿勢，什麼場合都有。
每一張都是她和他。
沈清辭第一次覺得，她真的會因為害羞死掉，段九把她關在裏麵，一張一張地展示給她看，恬不知恥地跟她說著露骨的話——
‘叮——’
蛋糕烤好了。
沈清辭猛地回過神來，他常常想著她的模樣入睡……她以後怎麼麵對段九？這個男人的眼神簡直都是侵略性，她穿著衣服跟沒穿衣服都是一樣的。
她甩甩頭，拿起奶油裝裱蛋糕，然而整個心都環繞著段九最後的那句話——小辭，你信不信，總有一天，你會撕扯著衣服求我愛你。
“小辭。”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沈清辭上奶油的手一顫，毀了整個裝裱，又手忙腳亂地補救：“你來幹什麼？”
段九並沒有出去，而是把門關上，然後倚在門背上看著她：“我就是來看看你。”
他果真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細膩又溫柔，好像一眼看過去就會淪陷一樣。
沈清辭的手都在顫抖，真的不怪她怕段九，這樣的男人是真的可怕好嗎？
忽地，他走過來，握住她慌亂不已、沾了奶油的手：“我來幫你吧，你以前做蛋糕每次裝裱都會抖，幸好我手穩。”
他就這麼站在她的身後，以一種侵略性的擁抱握住她的手，認真地往蛋糕上裝飾花花綠綠的奶油。
沈清辭覺得她手其實不抖的，都是段九靠過來之後才抖的好嗎！
她盯著那人修長的手，忽然覺得全身都發燙，段九這雙手肯定曾經撫摸過她的全身，按照段九的性子，她毫不懷疑以前做蛋糕的時候，肯定會順便做羞羞的事情——
天啊，快找個救救她吧，她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她猛地往後退一步，掙紮出來：“你來弄吧。”
段九倒沒有再進一步，而是嫻熟地上奶油：“我今天去看你了。”
“嗯？”
“去墓地看你了。”
“……”沈清辭真的不知道怎麼描述現在的心情，她都快忘了她還有個墓了，聽著男人這麼說話，真真好生詭異。
段九忽然抬起頭看她，陽光灑在他身上，他笑得舒緩：“小辭，你活著真好。”
沈清辭心中被輕微一刺，她偏開頭：“嗯。”她甚至生出一種稍縱即逝的懷疑，她那麼努力地活著，是不是就是為了等這句話？
小小辭搬了張小凳子看進廚房裏，氣氛很好嘛，看來爹地的第二招也奏效了，曖昧不清，那她必須幫爹地一把才行。
生日晚會結束，大家也都散了。
小小辭極其開心，跑過來重重地往沈清辭的臉上吧唧了一下：“清辭，第一次過生日我好開心啊，我好開心啊。我去給你們倒酒，你們一定要喝啊。”
沈清辭看小小辭蹦蹦跳跳地跑掉，撫上自己的臉頰，心裏像是灌了蜜一樣。她看向段九，她一直都想問：“她怎麼會第一次過生日呢？”
段九晃了晃手裏的紅酒，仰頭喝了一口：“曾經，她的生日，就是你的忌日。我就算再疼她，也做不到在那天慶祝。”
這樣子嗎？
氣氛倏然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