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走到床邊,彎下身,輕輕的拍著岩崎聆的肩膀處,“岩崎,岩崎……”幾聲下來,岩崎聆未見清醒,隻是很不舒服的皺著眉頭,而原本白皙的麵龐此刻不知什麼原因竟有些蒼白的可怕,而本應紅潤的嘴唇確實有些發紫,額頭上更是冷汗不止。
程晨這一看,有些焦急了,伸手摸了摸岩崎聆的額頭,程晨頓時覺得不好,岩崎聆在發燒呢!程晨一邊掀起岩崎聆的被子一邊叫喊許哲,程晨心下隻覺得,現下一定要將岩崎聆送去醫院。許哲聽見程晨的聲音,趕緊奔上樓,看見正在有些吃力的想要扶起岩崎聆,趕緊上前幫忙。
“她好像發燒了,必須送醫院,剛剛一直打寒顫……”程晨話還沒完,卻被眼前一幕弄得有些驚呆,剛剛岩崎聆蓋著被子沒有發現,而現在被子完全掀開後,岩崎聆的腿也全部露了出來,淺紫色的睡褲上居然泛著血跡,還很濃厚,有些已經凝固,有些還泛著腥氣,應該是剛剛的拖動所引起的。
許哲也看見了,“先別亂動她了,別弄著傷口了。”程晨看著半昏迷中也因疼痛而緊咬嘴唇的岩崎聆,頓時心裏有種說不出來額感覺,程晨覺得好似看見了上一世的自己,生病了,卻沒有人來關心,也不敢去告訴院長媽媽,怕她擔心,隻能自己忍著。
上一世的程晨走上醫生這個職業,很大程度上是覺得這樣便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現在怎麼辦?還昏迷著,身上有傷,肯定不能讓我們這樣貿然去醫院,而且,而且她還是那樣的身份”想到這,程晨瞳孔猛的一縮,“那傷不會是因為和其他幫派引起的吧?”
程晨有些頭痛了,這樣的話就代表更不能貿然去醫院了,肯定會追問的,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是什麼。不過現在岩崎聆止不住的打寒顫,這麼拖著也不是事,昨晚在東京還不是好好的麼?東京!對了,跡部景吾還有……忍足侑士!想到這,程晨趕緊拿出電話撥了出去,人也往衛生間走去。
拿起毛巾,將它放入水槽,擰開水龍頭,電話此時也被接起了。“跡部,你先聽我說,岩崎聆受傷了,腿上有傷,還挺嚴重的,但我不知打什麼引起的,還沒有細看,現在在發燒,但是我不敢送去醫院,你知道的,忍足侑士不是有醫院資源嗎,你們來下吧!”
程晨說完,不待跡部景吾那邊反應,迅速掛斷手機,將濕毛巾擰好,走到岩崎聆床邊,許哲已經重新將岩崎聆放好在床上。程晨將毛巾搭在岩崎聆的額頭上。不管怎樣先降降溫,就程晨剛剛摸著感覺下,岩崎聆燒的還不輕,應該和腿上傷口有關。
跡部景吾這邊雖然不滿程晨打電話來的整體態度,但是想到電話裏,說的有關岩崎聆的情況,也沒再多耽擱,打了電話讓忍足侑士備好醫生在校門口,他也立即從東京岩崎聆住處出來,開車去學校接人。忍足侑士有些哭笑不得,他現在是醫生集中營配備者了嗎?
岩崎聆可能是由於程晨他們剛剛的搬動或是發燒以及傷口未曾處理的原因,此刻正虛弱的低喃:“痛,好痛……”程晨看見一臉雙眼緊閉一臉慘白的岩崎聆,有種心疼的感覺,平時不可一世的人,在此刻也隻是如此,實在和上一世的自己太像了。
程晨輕歎一口氣,在岩崎聆床邊坐了下來,順手挪了挪被角。看見之前的濕毛巾竟然已經有些幹了,抬手便準備拿去重新濕潤下,卻不想手一下子被岩崎聆抓住,手心發燙。“媽媽……”本來在一旁皺眉看著程晨一切舉動的許哲,被岩崎聆這兩字弄得臉上可謂是五彩繽紛。
程晨心裏此刻倒沒想那麼多,隻是看著岩崎聆緊皺的眉頭,突然有種帶入感,那時的自己也是像她這樣呼叫媽媽的,但是……程晨深呼一口氣,騰出一隻手將毛巾拿下,遞給許哲,“用水濕下吧,都幹了。”許哲也依言去了衛生間。程晨輕撫了下岩崎聆蒼白的麵龐。
平時高傲霸道冷冽的女生,其實也隻是個孩子罷了。程晨忽然有種大姐姐的感覺,以前孤兒院的孩子們她也是這般的,原本有些安靜下來的岩崎聆,不知道是因為昏迷中夢見了什麼,忽然悲戚起來,“媽媽,媽媽……想你……對不起,對不起……”
昏迷中的人很是掙紮,像是進入夢魘之中一般,程晨有些皺眉,岩崎聆夢見了什麼這般傷心。還沒待程晨多想,隻見岩崎聆好像要掙開什麼,猛的一蹬腿。這一蹬腿立刻將她腿上傷牽扯住了,隻聽岩崎聆低聲痛呼一聲,有點徹底陷入昏迷的狀態,不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