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三日,鄭祟無事,先鋒營一營的諸多事物都交給了羅子榮,羅子榮這些將領他也信得過,才能所說不出眾,但統籌先鋒營一營事物已經足夠,他偶爾拿起來那些山族人的牛皮紙略略查看。
見識了丁慕華的那些“奇技淫巧”,鄭祟覺得這些東西多學一些也沒有害處,現在他覺得丁慕華已經完全蛻變了,從當初的白麵書生蛻變成了一員智將,很有可能都要超過他了。
看了一陣,他起身檢查了一番手臂上的包紮,大夫叮囑過,兩日之後去換藥,正是時候。
走出營帳,太陽照在身上很是舒適,鄭祟到了後勤營醫務營,才進了營中,有許多重傷兵正在因為疼痛而叫喊著。
那邊的醫務營的統製正在為一位傷員換藥,鄭祟過去,抱拳道:“嶽將軍。”
這醫務營的統製叫嶽榮,從軍已經有多年,以前在鎮西軍,後來調到了鐵劍營,人不愛說話,高高瘦瘦的,倒像是個儒士。
一回頭,嶽榮笑道:“是鄭將軍啊,你在旁邊坐一坐,我等下就過來給你換藥。”
鄭祟也不著急,畢竟他的隻是輕傷,找了位置隨意坐下,醫務營的簾子被揭開,有人士兵將傷員抬進來,很是著急。
“大夫,快給我兄弟包紮。”
緊接著又連續抬進來好幾個,看這些人十分淒慘,有斷胳膊的,有毀容的,傷口都是新的,不像是三天前的戰鬥造成的,這是怎麼回事?鄭祟大為不解。
嶽榮過來讓醫務兵將傷員接手,開始包紮救治起來。
過了好大一陣子,嶽榮才過來,滿頭都是汗水說道:“鄭將軍,來我給你換藥吧。”
這一次攻破薩丁城,因為鄭祟奇計,鐵劍營損失的人很少,傷員也不多,鄭祟皺眉問道:“嶽將軍,剛才那些人我看是新傷員,是怎麼回事啊。”
嶽榮替鄭祟取下了繃帶,歎息說道:“薩丁城內除去原有的帝國居民,還有山族人的家屬,太子殿下命人今日將那些山族人的家屬全部肅清,這些傷員就是肅清的時候受的傷。”
鄭祟沒想到,二太子竟然連山族人的家屬都不放過,大吃一驚。
嶽榮小聲說道:“這一次攻破薩丁城,二太子大概是不解氣,隻是那些家屬也都是手無寸鐵的婦孺,哎。”
很快包紮好,鄭祟辭別了醫務營,走了出來,外麵亂糟糟的。
突然有人過來,這人是先鋒營一營的少尉軍,鄭祟認識,來人麵色焦急,跑到鄭祟身邊,急道:“將軍,不好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鄭祟不知道什麼事情,現在薩丁城已經攻破,還能有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這人說道:“丁將軍和其他營的兄弟們打起來了。”
丁慕華和其他營的人打起來了,這讓鄭祟大為吃驚,丁慕華最多愁善感,又不愛刀槍,現在薩丁城攻破,怎麼和其他營的人發生衝突了?
鄭祟忙跟著這人一路小跑。
一路上詢問得知,現在先鋒營一營的人都過去了,丁慕華已經砍死砍傷對方好幾個人,局勢還在惡化。
當得知原因的時候,鄭祟反倒覺得丁慕華能夠幹出來這事,因為是其他營的兄弟屠殺薩丁城山族人家屬,丁慕華看不過去。
到了地方,事在薩丁城南城,薩丁城南城都是些不大的帳篷,而北城則是薩丁城原有居民的居住區,山族人進入薩丁城,將家屬安置在南城,用帳篷來居住。
到了一頂帳篷前,裏麵傳出丁慕華的聲音,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的鐵劍營士兵,也有先鋒營一營的士兵,雙方對峙,一觸即發。
這麼下去,局勢將一發難以收拾,鄭祟大吼道:“鐵劍營一營的兄弟,我是鄭祟,立刻將武器收起來。”
聽到這話,先鋒營一營的士兵們還有些猶豫,這時候先鋒營一名上尉軍官看清鄭祟,說道:“是鄭將軍,都將武器收起來。”
先鋒營一營的士兵們這才將武器收起來,那軍官跑過來急道:“將軍,你快進去看看吧,丁將軍被他們圍在裏麵了。”
鄭祟聞聲,立刻衝入了帳篷,看到帳篷內丁慕華的刀鋒上帶著鮮血,身後站著幾個個子低矮的山族人婦女,衣服淩亂,而丁慕華的麵前躺著兩具屍體,對麵則是站著軍校同窗鐵新堂,身旁還有幾個士兵,都拿著兵刃很是憤怒。
鐵新堂畢業後被分入了中軍虎豹營,這裏的士兵是中軍的人,那邊鐵新堂還在怒罵。
“丁慕華,你以為攻破薩丁城真是你的功勞嗎,那是鄭祟和整個鐵劍營的功勞,你殺了我兄弟,我要你血債血償。”
這些同僚終究還對丁慕華懷有成見,才說出來這句話,如果沒有丁慕華仿製出火雷彈,做出隱身藥劑,鄭祟又怎麼可能成功呢,論起功勞來,鄭祟不如丁慕華,但提出奇計的是自己,眾人都以為自己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