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出生以來便認識他,他卻是五歲時才認識我。”寧十九麵上漏出笑容。
衛尉掐指算了算,手微微有些發抖,喃喃道:“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又抬頭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我說的是你,你有幾個兄弟?”
寧十九露出了笑,心中暗道這衛尉果然是聰明人:“衛公子若是認我這個妹妹,算上寧大哥,我便有三位兄長。衛大哥聰明絕頂,怕是已經猜出來了,不是嗎?”
寧知期不知二人在打什麼啞謎,還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衛尉卻是恢複了不羈的模樣,笑了一聲,朗聲道:“好一個奇女子,並非我聰明絕頂,而是有人早就告訴過我這一切。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我並不同意你的方案!”
無法相信走到這種地步還會被衛尉拒絕,寧十九不敢相信的抬頭,卻見衛尉爽朗一笑,惡作劇得逞似的:“十九莫急,青羊劍在手之人,不是極惡,就是極善;不是敵,就是友。我衛尉自認還有幾分識人的能力,便信你是友。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左右我這玄鶴樓開的也沒什麼意思,不如轉交給你,我就索性當個甩手掌櫃,加個利份,無論虧損盈利,你我二人均是三七分成,我三你七,你看如何?”
寧十九萬萬沒想到衛尉竟然願意為了自己的兄長做到這種地步,聽了這話十分動容:“衛大哥大恩大德,十九永生難忘,隻是十九如今身無旁騖,金錢與我又有何用,交與衛大哥,反倒能夠物盡其用。你我二人,你七我三,十九心裏反倒能安寧些。”
衛尉不欲與寧十九爭辯,拜拜手:“你我二人不須計較太多,五五開吧,就這麼定了,若是你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找我便是,我定當全力以赴,你那青羊劍我也不要了,你盡管留著吧。”
說完也不等寧十九反應,闊步走了。
反倒是寧十九沒想到他這麼敞亮,這麼大的家業竟然是說轉手就轉手了?和寧知期一塊兒傻在了哪裏。正當兩人呆立當場的時候,那衛尉卻是又轉頭回來了,沒幹別的,一把摟過寧知期,念叨著寧知期傻裏傻氣的,又回頭囑咐寧十九先別走,便又消失了,還是連帶著寧知期一塊兒消失的。
寧十九忍不住以手扶額,心道:這人時而正經,時而輕浮,倒是個摸不透脾氣的。
正念叨著,那白胡子老頭兒又進來了,依舊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手裏拿著東西,一見寧十九便殷勤的叫著大掌櫃的。說著還將手裏的東西拿出來給寧十九看,嘴裏一樣一樣的數著:“大掌櫃的您看,這一件是咱們鋪子的地契,是今兒個衛大公子叫我交到你手裏的。”
寧和十九剛接過來,那老頭兒又逃出第二樣,是一個牌子:“您看這個就是德豐錢莊的銀票,別家的銀票是紙的,可咱們衛大公子的銀票是金的,嘿,隻要往那錢莊裏一亮,你就是要金山銀山他也得給你搬來。衛大公子囑托了,這花錢的事兒您看著辦,掙錢的事兒您也看著辦。分成您也是愛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算。”
這衛尉可真夠闊氣的,不知兄長怎麼認識了這麼個人,原來還以為是哪家有錢有勢的公子,如今看來恐怕並不那麼簡單。寧十九心裏想著,又覺得這老頭恐怕也沒這麼簡單,於是開口道:“您不必那麼客氣,如今我雖然管事,但是鋪頭上還是得仰仗您老看著。隻是不知您尊姓大名。”
那老頭撚撚胡須,直了直彎著的腰,笑眯眯的說:“嗨,什麼尊姓大名不尊姓大名的,老頭我姓劉名一,掌櫃的看得起我叫我一聲劉掌櫃便是。
寧十九自然沒聽過此人名號,但看他的樣子又總覺得不像是這麼簡單的人。但看這老頭的樣子又看不出什麼端倪,左右以後還要共事,也不及在這一時,總有知道的機會,於是便應了,叫一聲劉掌櫃。
思忖著今日實在有些晚了,不如先告辭,於是又喊著劉掌櫃,問了他開鋪的時辰,托他明日帶著自己在鋪裏逛逛。也就拜別了。
想著自己總算是有了個營生,寧十九回家的腳步都輕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