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聽了這話,有心讓寧十九替他打探消息,但是寧十九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件事你們大可以自己去查,我想,論探查消息的能力,你們九命狐應該不輸給任何人吧。更何況我們有約在先,兩條命一件事再加一個消息,我知道的已經都告訴你了。以後的事我不想摻和。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見她不答應,赤狐也不想勉強她,隻能讓白尾安排兄弟們在京師府尹府周圍盯著。就讓他走了。寧十九沒想到這人竟然不走,於是便問他還在這裏呆著做什麼。他隻說事這幾日城裏查的嚴,自己又受了傷,隻能暫且躲藏在此地,希望寧十九能給個方便,
寧十九想了想,尋思著這人在這裏自己還能多少了解點此事的動向,因此也就應了。
第二日寧十九照舊到玄鶴樓統計沒算完的月利。誰知剛到了鋪子裏,劉掌櫃就知會她,說是有個自稱是她朋友的人來找她,手上還拿著她從前常帶的一枚金玉頂簪。
劉掌櫃想起寧十九從前的囑咐,沒有聲張,之將人帶到後院議事廳等著呢。
當日寧十九將自己的頂簪給了顧杏兒,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有事來求自己。寧十九讓劉掌櫃不要同任何人說起此事,這就去了議事廳。
遠遠的便見顧杏兒正在議事廳中來回踱步,看起來十分焦慮的樣子。寧十九見慣了她處變不驚的樣子,知道恐怕她這次來是有急事。因此也不敢怠慢,急急上前趕了幾步。
顧杏兒正巧一個轉身,看見她向這邊走來,也出去迎她。
一見了寧十九,顧杏兒就好似見了救星似的,開口懇求她讓她一定幫幫自己。
寧十九心中大體有個猜測。聞言安慰她,讓她不要慌張。又將人領到小臥房內詳談。
兩人在臥房的圓桌前落座,寧十九便隨便尋了個由頭讓一旁侍候的丫鬟下去了。
顧杏兒也不是個沒見過大場麵的,方才心亂如麻才會失了分寸。此時見了寧十九之後的,到底算是冷靜了下來。從懷裏拿出原先寧十九給她的頂簪說道:“寧姑娘,當日承蒙姑娘錯愛,送我這件頂簪,讓我今後若是有事便來尋你幫手,不知道這件事還做不做數。”
當日寧十九也是為自己的鋪子裏多招攬幾個人才,更是覺得顧杏兒的經曆同自己有幾分相似。因此才送給了她那個信物。
自己既然將信物送了出去,就沒有不做數的道理,於是朗聲道:“你放心,我寧十九向來說道做到。”
顧杏兒如若不是實在沒了辦法,也不會來找寧十九幫忙,此時隻能講自己的所見的所聞和盤托出,讓寧十九自己決斷。
前些日子顧杏兒以金家小姐的身份嫁到了王家,也就成了王家的少夫人。王文君的妻子早亡,因此顧杏兒一來,整個王家的吃穿用度,銀錢調配的事就都落到了她頭上。
想到寧十九曾經暗示過自己,注意自己的嫁妝,起先顧杏兒還以為她是讓自己看著嫁妝別讓下人們克扣了。於是便讓管家把庫裏的嫁妝拿出來,自己要清點一下。
可是那管家卻支支吾吾的說是成親那日匆匆忙忙,這嫁妝不知道收到哪裏去了,一時之間拿不出來。顧杏兒一聽就知道這裏麵肯定有貓膩,為了立威,便讓那管家一日之內必須將那六口箱子找出來。
可是這事不知怎麼的就傳到了京師府尹王寧文君的耳朵裏,那日竟然親自找了自己,說是嫁妝定然不會克扣了她的,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放到哪裏,讓他放寬心,不日就會給他找出來。
要是原來寧十九沒向自己暗示過這件事,顧杏兒可能也就信了王文君的話,畢竟他貴為京師府尹,怎麼也不會和下人一同克扣自己兒媳的嫁妝。但是此時顧杏兒心中卻是更加疑惑了。但是自己嫁為人婦總不能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質問自己的公公,因此也就隻能裝不知道,笑著應了。
這幾日王勇兵可能是因為娶了妻,改邪歸正也不去外麵吃喝嫖賭了,成日裏在家粘著自己的妻子。顧杏兒知道他心裏藏不住話,也沒將這事兒說給他聽,隻是心裏總存著個顧慮,整日睡不好覺。等王勇兵睡了她去悄悄出去,要麼在院子裏坐一會,要麼就去後花園散散心。
就是這散散心,讓顧杏兒發現了一件大秘密。
那日她照往常一樣,等王勇兵睡了便下床去院子裏坐著吹風。那時已經打了三更鑼,萬籟俱寂,隻能聽見樹葉唰啦唰啦的摩擦聲。就在顧杏兒睡意上湧之時,突然聽到院子外麵遠遠地傳來了一聲硬物擊地的響聲,顧杏兒頓時嚇得睡意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