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寧十九依約帶王勇兵和顧雲渺兩人前往燕子山,中途路徑十裏坡時也帶他們去新建的打金廠裏瞧了瞧。
三人先去竹寮,打算將行李放下再去看金礦。兩人對那竹寮十分滿意,到了金礦也由寧十九向眾人介紹,說王勇兵是新來的管事等等。
想著這地方到底離十裏坡遠了點,顧雲渺又是一介柔弱女子,於是寧十九就告知她說讓她安心在家畫圖紙便是,隻需要隔幾日去一趟,看看工匠們打造的是否合乎圖紙就可以了。
總而言之這對夫婦就算是在這燕子山上安頓了下來,也真是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自從顧雲渺來了之後,整個打金廠的運轉速度快了一倍不止,相信不到規定的時間,隻憑玄鶴樓自己的力量就能正式交工了。
可惜好景不長,總有一些人看不過別人的好,想要找點茬才算完。
這一日,寧十九正坐在內堂聽劉掌櫃向她稟報這一個月來的收支情況,突然聽見鋪子裏有人吵嚷,接著便是趙家才進來稟報,說是有為客人在鋪子裏鬧事。寧十九與劉掌櫃對視一眼, 當即便雙雙去了鋪麵。
隻見那人尖嘴猴腮的樣子,手上拿了一支金簪子。吵吵嚷嚷的說要見掌櫃的。寧十九撥開圍觀的眾人,走到那男子麵前,有利道:“我是這玄鶴樓的大掌櫃,不知道這位公子有何貴幹?”
那男子見當家的人來了,當即把手裏的簪子亮了出來,指著寧十九對眾人道:“既然這當家的人來了,我這就要揭穿這奸商的真麵目,這玄鶴樓裏買的東西都是假的,你們若是不賠償給我,我便要告到官府去。”
聽完這話,店裏的客人都竊竊私語起來。寧十九提高音量,示意大家:“各位請放心,我們玄鶴樓從來不買假金,這其中想必是有什麼誤會。說著從那男子手中接過那枚金釵,細細的端詳起來。
這是一枚相對來說普通一點的貨色,隻是簡單的牡丹形狀,價格也不是太過,但是正因為如此在顧客當中也是賣的最多的。
這枚金釵的樣式的確是出自孫莫問的手筆,再看做工也與玄鶴樓有九成相似。最主要的是,在這枚金釵,釵尾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圓圈圈起來的“玄”字。即便這是仿製的,也可以以假亂真。
寧十九為了不講事情鬧到,對那男子說:“公子,隻憑我手測難以堅定這金子到底是真是假,您不妨跟著劉掌櫃到後堂測試一番,若是真的有假,我們必定十倍償還。”
那男子也是個見錢眼開的,聽了這話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當即跟著劉掌櫃去了後麵。寧十九麵對鋪子裏的客人朗聲道:“今日之事我們玄鶴樓必定會追究到底,給大家一個交代。大家心中若是疑慮,我們也歡迎您到玄鶴樓親自測試,若是有假,十倍償還。
說完便回身進了內堂,那邊的劉掌正在鑒定這近視的真假,隻見他點了蠟燭,把那枚釵子放到火上一烤,那釵被燒灼的部分當即變成了黑色。寧十九的臉也黑了幾分,心道果真是假金。
寧十九言出必行,當即便給了他一袋銀兩,那男子點了點數目歡天喜地地走了。
寧十九望著那人離開的背影,吩咐趙家才:“你跟著那人,看看他這段時間會和誰見麵。”又讓劉先調查一下這人的身份。
她直覺這件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假金,而且還仿造的每個細節都絲毫不差。其實寧十九心中已經暗暗有了猜想,隻是抓賊拿髒,這件事總得有個真憑實據才行。
也就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去打探消息的劉先就回來的,因為這人實在是個街知巷聞的人物。這人名叫吳大,據說這人就愛幹點小偷小摸的勾當,得來的銀子就用來賭錢。偏偏這人還是個臭手,逢賭必輸,前些日在還被追債的人堵在屋子裏揍了一頓,讓他三天之內若是籌不到二百兩就要砍他一隻手。
寧十九冷笑一聲,她倒巴不得這人是個遊手好閑又貪圖錢財的,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總比費盡心思來的快些。
不一會兒,趙家才也回來了,說是那人出了門便直奔茶樓,見了朱老板。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兒朱老板便交給那人一枚釵子,遠遠的他也看不清樣式,隻知道與方才那一支不太一樣,那人接過來便又歡天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