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其中關鍵的寧十九並不說話,隻抬頭看著賀蘭燕容等他解釋,畢竟九皇子在場,這件事恐怕輪不到自己開口。
果然,隻見賀蘭燕容薄唇微啟,嗓音卻透著些沙啞:“回稟父皇,日前我於十九弟外出打獵,正巧碰到寧小姐落難,不過當時並不知道她家住何處,因此隻能將她帶回府邸療傷。”
說完便看著皇上等他的下文。皇上卻隻是點了點頭,誰是原來如此有轉頭關心寧十九道:“那你進來身體可康複了?當日又是何故會落入如此險境的?”
寧十九起身行禮:“回稟皇上,多謝皇上費心,民女的身體已無大礙了。”然後便將事情原委稟報給皇上,獨獨隱去了自己殺人的那一段,然後對皇上道:“多虧當日九皇子殿下出手相救,不然十九恐怕早就被豺狼虎豹徹骨腹中,死無全屍了。”
皇上微微點頭:“唉,你一名弱女子在外經營確實不容易,為何不回寧國侯府。”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怎的又扯上寧國侯府了。可寧十九早就料到自己的身份瞞不住多久,因此直言道:“回稟皇上,滿城皆知寧國侯府有癡女一名,寧十九當日受奸人所害不幸落水,所說有幸恢複了神智,但總歸擔心自己回去會遭人嫌棄……”
說著話眼中竟然是蓄起了淚水, 哀切的樣子即便是在座的眾位小姐看了都難免動容。這時候眾人也發現了,這宴席之中竟然是一個寧國侯府的小姐都沒有。想來可能也是皇上有意安排。
聶倩見寧十九出盡了風頭,此時恨的牙癢癢,但礙於皇上和九皇子在場不敢發聲,隻能憋在心裏。
皇上聽聞寧十九說完自己的經曆也很是動容的樣子,主動出言道:“沒想到竟然是造化弄人,不過你既然是寧國侯府的小姐,流落在外總是不成體統。不如這樣,朕便替你做主,今日就恢複了你寧家小姐的身份,日後若是有人欺辱與你,你便告訴朕,朕定當嚴懲。”
這番話說出來寧十九心知肚明,皇上不過是為了能將自己名正言順的許配給九皇子,才讓自己恢複寧國侯府官家小姐的身份的。什麼替自己做主也不過是客套話,自己難不成還真能為了一些勾心鬥角的事情麻煩皇上不成?
但是能回寧國侯府,對寧十九來說也是利大於弊的,一次也就就坡下驢道:“臣女確實十分思念寧國侯府的眾人,皇上願意如此為十九著想當真是宅心仁厚,臣女不勝感激。”
皇上輕輕擺手,說既是如此寧十九也不必在帶著麵紗,讓她以真麵目示人。寧十九便依言將麵紗摘了下來。麵紗後的一張俏麗麵孔就這麼呈現在眾人麵前。殷紅的嘴唇微微抿著,小巧圓潤的鼻頭如珍珠般瑩白無暇,高挺的鼻梁如泉水般從眼角瀉下。那雙含情的杏眼是大家都見過的,但卻沒想到那眼下的一點淚痣竟盈盈的仿佛要滴落下來似的。
皇上也是第一次見寧十九的真麵目,此時不由得感歎道:“確實生的十分標致,容兒你看如何?”
賀蘭燕容也是第一次正正經經的看寧十九的這張麵容,不由得也驚為天人,但這人麵上卻依舊淡淡的:“誠如父皇所言。”
在座眾人也沒想到原來寧十九不但才華橫溢,更是生的麵容姣好,此時也不由得驚歎出生,自愧弗如。隻有以聶倩為首的一小部分人卻嫉妒非常,暗自在地下攥緊了拳頭。
皇上這一番話說下來,倒是讓皇後放心了不少,原先還以為是這個玄鶴樓的老板精明能幹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因此皇上才想方設法的邀她到這遊園會上來。現在看來皇上三句話不離寧十九和九皇子賀蘭燕容,看來不過是想給九皇子找個合適的皇妃罷了。
既然明白了皇上的心意,皇後自然也不會再處處為難寧十九,不但如此,還主動示好道:“我看十九這孩子不但生的標誌,才能出眾,就連心思也是極其細膩的。”
說著便指向那還未抬下去的屏風:“皇上您瞧,這孩子進宮來帶的東西也十分和臣妾的心意。當真是個伶俐的人。”
皇上方才便注意到了堂下擺著屏風,不過剛才忙著同寧十九說話沒有發問。此時皇後提起這事,皇上便從主位上下來,走近屏風前後左右的觀賞了一番,讚歎道:“果真十分精致,不但繡法精湛,而且十分有心意。若是朕沒看錯,這畫上的兩人應當是朕與皇後吧。確實同當日情景一致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