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赤狐一直不吭聲,寧十九便主動開口問他:“深更半夜,不知道您到這裏來有何貴幹?”
赤狐這才冷漠的開口道:“沒什麼特別的事,不過是來謝謝你上次替我抓住叛賊的事情。”
寧十九簡直想不明白這人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三更半夜的站在自己床頭嚇自己竟然隻是為了說一句謝謝。更何況那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這個時候才來是不是晚了些。
於是寧十九開口道:“您怕是在說笑吧,這件事我自認為沒做什麼值得讓你感謝的事情,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更何況當日你用我的身份威脅我替你做事,我即便替你做了,最後你不還是選擇將我的身份告訴了皇上嗎?”
赤狐的臉上卻沒有一點窘迫的神情,之時淡淡道:“身為人臣,忠君之事,對皇上沒有任何隱瞞這是最基本的操守。”
寧十九十分看不慣他這副樣子,隻覺得這人連半點人情味也無。話不投機半句多,寧十九深深的覺得赤狐早就已經被訓練成了沒有感情的機栝,隻聽皇帝的指令辦事,讓人反感至極,於是出言送客:“既然您道謝也道過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什麼事,那十九便先行休息了,恕不遠送。”
可還沒等寧十九起身,赤狐便又開口道:“你方才發噩夢了,為了什麼?”
寧十九自問還沒和這人熟到可以深更半夜在一個屋子裏共談心事的地步,因此冷言道:“這件事不由您費心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畢竟還是會惹人懷疑,還請您速速離開吧。”
說罷便轉身走回內間,不再管赤狐。赤狐知道寧十九這是在趕自己走,因此也不再久留,著就要翻窗出去。卻聽見裏間傳來寧十九的聲音:“我知道您武功高強,到我們這院子裏悄無聲息的走一遭也不是什麼難事,但還是請您若是無事還是不要來了,恕不遠送。”
寧十九聽外間沒有了生息,想必是那赤狐已經離開了,於是便又翻身上床,這次終於是一夜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寧十九去了百威鏢局,去跟豆花告別,豆花一聽說寧十九要回寧國侯府,當即便哭的稀裏嘩啦的,活生生哭成了個淚人,還說要跟寧十九一起回去什麼的。寧十九的心都要被她哭化了,她也想帶豆花一起走,但是豆花現在畢竟還沒有完全痊愈,因此寧十九告訴豆花,說讓她好好養傷,隻要她的病一好,自己就接她到自己身邊。
豆花其實心裏也怕現在的自己什麼都幹不了,即便是跟在寧十九身邊也是拖她的後腿,因此也就哼哼唧唧的應了,還非得跟寧十九拉鉤才肯罷休。寧十九臨走前還偷偷囑咐楊昭文,讓他千萬照顧好豆花什麼的,後來想想楊昭文這麼喜歡豆花,恐怕就算自己不囑咐,他也一定會把豆花照顧的很好,因此也就放心的離開了。
就這麼跟這個告別,跟那個告別的,寧十九終於在第三天傍晚迎來了柳月芳。
依舊是在議事廳,柳月芳問寧十九準備好了沒有。寧十九點點頭,跟著柳月芳出門,臨走前還頗為留戀的望了一眼玄鶴樓的大門。
寧十九和柳月芳分別乘著兩頂轎子回到寧國侯府,並沒有人在迎接自己,隻出來了一些下人將寧十九並不多的行李抬了進去。然後柳月芳便將自己領到了一處小院。
這間小院並不是寧十九離開之前住的清秋院,而是一間稍大了些的院子,名叫文雀院。看寧十九不明所以,柳月芳主動說道:“原先你住的那見院子到底是破敗了些,自你走後又無人打掃,更是變的蒼坡不堪。”
寧十九了然的點點頭,看來是柳月芳明白自己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人宰割的癡兒了,因此主動給自己調了院子。寧十九主動開口道:“大夫人,我與紅袖青蓮二人向來感情甚篤,她倆對我也是忠心耿耿,不知可否將她們兩人調到我院子裏做事。
這件事不過是柳月芳一句話的事,左右對自己也沒有害處,因此也就點頭應了。既然已經將寧十九接回來了,寧國侯交給柳月芳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了,因此柳月芳便不再留在這裏,回了主院。
當天下午紅袖和青蓮便收拾了包袱到了文雀院,兩人見了寧十九都是喜極而泣。紅袖還好些,必將每個月能同寧十九見上兩次麵,可青蓮卻是從寧十九走後再也沒見過她。
見到這兩個忠心耿耿的丫鬟,寧十九心裏也不由得高興,問她倆自己不在的日子裏過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