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文雀院內,氣氛算得上是其樂融融。可寧卿心所在的晴蘭院和寧可心的處所茗居院內就不大太平了。
寧卿心畢竟是即將要成為太子妃的人,自己的婚期尚且被擱置暫且不提,但那寧十九是什麼身份?不過是一個賤婢的女兒,何德何能竟然也能嫁入帝王家?
不過寧卿心尚且可以保持理智,畢竟她心裏清楚,與自己定親的人可是堂堂太子,而寧十九所嫁的不過是一個不得誌的皇子罷了,想來想去,即便寧十九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過是個野鳳凰罷了,想到這裏,寧卿心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些,平心靜氣的飲起茶來。
可是另一邊的寧可心卻是完全沉不住氣了。
寧可心一進自己的房門,便將茶幾上的茶具全部掃到地上,怒道:“一個賤婢生的傻子,竟然可以得蒙聖眷飛上枝頭?真是小人得誌!”
旁邊的丫鬟見她發怒,頓時嚇得兩股顫顫,不敢吭聲。寧可心見她那副樣子不由的心頭更氣,上千揪住那丫鬟的頭發,將人拉到跟前厲聲問道:“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覺得我不如那個賤人啊?”
那丫鬟的頭發被揪著,疼的不得了也不敢叫喚,趕忙跪倒在地忍痛說道:“小姐才貌雙全天下無雙,那人即便成了皇子妃也是比不上小姐您一分一毫的。”
寧可心聽了這話,心裏卻是半點都沒得到安慰,反而更加氣悶,惡狠狠的一擺手,將那丫鬟甩了個趔趄。寧可心看也不看那丫鬟一眼,坐到茶幾旁,越發陰鬱起來。
她本來想得是將九皇子連同寧十九的事傳揚出去,敗壞了寧十九的名聲,卻沒想到竟然偷雞不成蝕把米,引的皇上將兩人賜婚。寧可心自認論美貌不輸寧十九,論出身更是不知道甩了寧十九多少條街。既然寧十九可以當皇子妃,自己當然也可以。
主意已定,寧可心撇了一眼還在地上跪著的人,隨手將手邊的茶盞擲了過去:“還在這裏跪著做什麼?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還不快將前些日子母親送我的那隻白貓拿過來,養了這麼些日子我也膩了。”
那丫鬟趕緊點頭,起身出門去尋那隻可憐的白貓了。
可能是寧十九同九皇子的婚約提醒了寧卿心,她忽然想起前幾日子寧國侯府言宴請眾位皇子時,自己曾經同寧十九提過自己要去玄鶴樓定製鳳冠的事情來。
於是當日便來到文雀院,向寧十九詢問相關事宜。
寧十九也沒料到這人會突然到訪,聽得下人的通傳趕忙起身迎接,畢竟禮數這種事總不能被他人當成話柄。
寧卿心見她雖然已經同九皇子定了親,但對自己倒還是恭恭敬敬的,心中的不滿不由得又少了些,況且此事畢竟是有求於寧十九,因此態度也溫和了些許:“都是一家人,妹妹不必行此大禮。“
待她將自己扶起,寧十九才出言道:”誒,長幼有序,妹妹對姐姐行禮怎麼說都是天經地義的。”
她這話說的倒是十分妥帖,一邊說著還一邊將寧卿心領到院子裏落座。命紅袖沏茶上點心。
一切安排妥當,寧卿心這才開口說明來意:“妹妹,你也知道的,我與太子的婚事也近了,可是這鳳冠的事卻一直耽擱著,到底是太子成婚,我總不能丟了皇家的麵子不是?”
說到婚事近了,寧十九倒是還記得太子婚事推遲的事情來,到底皇上那邊還沒個定論,這寧卿心倒是先惦記上了。
可這話寧十九自然不會說出口,她隻是了然的笑笑:“姐姐的心思妹妹明了了,到底是人生大事,這鳳冠霞帔想來這女人一輩子也就穿這一次,姐姐十分看重也是應該的。“
她伸出手,放在了寧卿心放在桌子上的手上,輕輕拍了拍,安撫道:”姐姐你盡管放心,雖然妹妹如今已經不在玄鶴樓管事了,但總歸還有些麵子在。姐姐看什麼時候有空前去,妹妹自當陪同的。”
寧卿心聽了寧十九的保證,心也放下來了一半,早就聽說玄鶴樓的技藝非凡,隻不過前一段時間被有關楚攸寧的流言弄的焦頭爛額這才耽擱了事情,現在玄鶴樓原先的大掌櫃就在自己的麵前,這件事還怕會辦的不好?
想到這裏,寧卿心反將寧十九的手攥在手心:“妹妹當真是姐姐的知心之人,那這件事便有勞妹妹了。“
這件事商議完畢,寧卿心也就沒了再在這裏待下去的理由,說了幾句話便找借口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