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櫃的知道寧十九問的主要還是劉先,於是便如實向寧十九稟告:“都各司其職,沒出現有所倦怠的情況。近來生意雖不如從前,但趙家才三人依舊沒有半點懈怠。至於劉先進步也非常大,近來玄鶴樓裏的大小事務,老夫都有心讓他自己去解決,除了個別事務他暫且還力不能及,其他事情倒也是辦的妥妥帖帖的。”
劉先畢竟是寧十九一手發掘與栽培起來的人,此時聽到他進步不小也替他感到高興,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兩人正在說著劉先的事,他便敲響了賬房的房門,說是孫莫問已經趕到了。寧十九看看時辰,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了,擔心寧卿心提前回來,於是便趕忙走了出去。
孫莫問果然已經在議事廳等著了,見到久違了寧十九,心中也難免激動萬分,從椅子上站起來,上前兩步拱手道:“寧大掌櫃的……哦不,寧小姐好久不見了。”
寧十九趕忙將人扶起來:“不過幾日未見罷了,怎的如此多禮。”
說著一行人落座,也沒時間再敘舊,寧十九便直接開口:“莫問,這次叫你來還是為了原來的事。從前讓你畫的太子妃鳳冠你可還留著?”
孫莫問見她神情嚴肅,也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於是立即答道:“當然還留著,寧大掌櫃的可是現在就要,這圖紙雖然在家中,但是到底是孫莫問一手設計,隻需筆墨,約莫一柱香的時間便可畫幅一摸一樣的出來。”
寧十九自然知道孫莫問的技藝高超,但此時此刻卻並不需要這麼做,於是寧十九向他擺了擺手,安撫道:“你不必如此緊張,自然不會突然向你要圖的,隻不過這次我帶了準太子妃來,請你當場同她商議鳳冠的相關事宜。”
孫莫問沒料到寧卿心竟然會親自前來,但也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麵的人,斷然不會為了一個準太子妃便緊張萬分,於是淡然問道:“在下定然不負所托,隻是不知道寧大小姐此時在何處?”
見他麵容沉靜,寧十九放心道:“你不必如此著急,此時她還在綢緞莊,估計不一會兒便會來這處了。隻是有一件事你萬萬要記住。”
看著孫莫問露出不解的目光,寧十九開口道:“斷不可讓她知道你早已經設計好了圖紙,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如今還是玄鶴樓的掌櫃。知道了嗎?”
後半句話卻不是對著孫莫問說的,而是對著玄鶴樓裏的眾人講的。寧十九目光淩厲,緩緩掃過眾人的眼睛,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無名的壓力,因此齊齊行禮道:“謹記掌櫃的教誨。”
得了眾人答複,寧十九讓眾人不必如此多禮,又恢複了以往和善的模樣:“十九自然是信得過大家的,隻是唯恐大家一時嘴快,將其中玄機透露出去,因此一定要謹言慎行知道了嗎?”
眾人當然知道其中利害,此時寧十九一番恩威並施,眾人自然時刻警惕,萬萬不可走漏風聲。
也就是在這時,外麵的下人通傳說是寧卿心回來了,正在內堂等著呢。寧十九點頭應了,這就要往外走,可沒想到卻被劉先給攔住了。
寧十九不明所以的看著劉先,隻聽他恭敬的說道:“三小姐,您的腳還受著傷呢,先讓丫鬟為你上藥可好?”
寧十九本來想著隻需要偽裝一番便罷了,卻沒成想劉先竟然想的如此周到,對他讚許的點了點頭:“我倒是疏忽了,虧了有你,這便將藥拿來吧,我讓紅袖替我上藥便好了。”
寧卿心那邊從綢緞莊挑了幾匹布料,心情正好,耐心也平白多了些許,在內堂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寧十九才姍姍來遲。
“妹妹腿腳不便,平白讓姐姐等了許久,當真是罪過。”寧十九進門之後先向寧卿心賠罪。
她一進門寧卿心便聞到了她身上濃濃的藥膏味道,一時之間竟然無法適應,於是連忙掩住口鼻:“無妨。”然後便不願意再開口了。
寧十九看到了她的動作,於是便在紅袖的攙扶下走到下風向的位置坐下,這才開口道:“方才妹妹在後院看到孫莫問了,想必過些功夫就要過來了。”
話音剛落孫莫問就到了,一進門先向兩人行禮,寧卿心與寧十九兩人也回了禮。三人這才坐下商討正經事。
寧十九畢竟算個上是從中牽線搭橋的,於是主動向寧卿心介紹道:“這位便是玄鶴樓的首飾匠人孫莫問,姐姐有什麼想法與要求大可告與他知,孫公子必定會接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