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寧十九隻是站在將軍府後巷,靜靜的凝望著眼前零落蕭條的將軍府,在心中默默向楚家人許諾:“爹,娘,兄長,大姐我楚攸寧在此立誓,定會查明當年真相,還你們一個清白。”
自從鎮遠將軍府被查封,這處後巷便成了不吉利的地方,城中百姓大多不會涉足此處,寧十九看四周無人,最終還是跪倒在地,向將軍府磕了一個響頭。
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寧十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於是便打算暫且離開,可沒成想竟然在拐角處撞見了神色匆匆的太子。
按道理來講,太子出宮必定是前呼後擁,可此時竟然隻有賀蘭燕封一人在此,但寧十九方才剛剛拜祭過楚家人,也不知道賀蘭燕封到底看到沒有,於是也沒心思注意這些。隻是裝作沒認出來,想就這麼離開此處。
可沒想到太子竟然叫住了她:“站住!寧十九?”
寧十九背對太子,微微皺眉,沒想到這人竟然將自己認出來了。寧十九無法,隻好佯裝驚訝的回過頭,裝作細細端詳了一番太子的麵容,這才驚喜的行禮:“太子殿下!”
賀蘭燕封其實方才也不確定這人到底是是不是寧十九,這時發覺自己沒有認錯人,於是不解道:“這處是將軍府後巷,已經許久無人造訪,你怎麼會在這裏。”
寧十九心中警鈴大作,麵上卻是露出個委屈的表情,眼中瑩瑩的感謝淚光,語調也有些哽咽:“太子有所不知,十九今日原本要到尚書府做客的,可中途腹中作痛,隻好中途下轎,可沒成想……”
她說這話時眼中淚水打轉,臉頰也急迫的泛起了薄紅:“十九畢竟從前是足不出戶的,對這閔津城裏的地形也不太熟悉,沒成想竟然是迷路走不回去了。”
太子聽她這番話但是也沒什麼破綻,畢竟他也曾聽寧卿心提起過,今日似乎確實是接到了尚書府嫡小姐聶倩的請帖,要到尚書府做客的。算了算時間但是也對的上,可剛想點頭,卻無意中瞥見了寧十九的繡裙竟然被塵土沾染,似乎是方才跪倒在地造成的。
寧十九自覺方才說的話毫無漏洞,卻沒成想賀蘭燕封竟然神色有異,順著他的目光,寧十九也看見了自己裙子上的汙漬,心裏暗罵自己的粗心大意。但既然已經被賀蘭燕封看見了,寧十九便想著怎麼才能補救,最終靈光一閃。
太子正想問問寧十九身上的印子是怎麼回事,卻沒想到寧十九竟然就這麼落下淚來,哭的梨花帶雨的說道:“讓太子見笑了,方才十九摔了一跤,當時還沒覺得多委屈,沒想到見到了熟識的人竟然忍不住落下淚來。如此醜態真是汙了太子的眼了。”
說著拿著手上的娟帕,輕輕拭去了臉上了淚水。動作輕柔嬌美,儀態萬千。即便是賀蘭燕封見慣了世間沒人,也忍不住感歎寧十九這張嬌好的麵容。
賀蘭燕封心道哪裏有什麼醜態,全然是美態。但是賀蘭燕封怎麼說都是太子,寧十九又是九皇子賀蘭燕容的未婚妻,即便心裏在為寧十九的美態動容,麵上還是不能顯露,隻是柔聲安慰:“莫哭莫哭,既然你遇見了本宮,那本宮便送你一程罷了。”
寧十九連忙擦幹眼淚,朗聲應了:“太好了,十九在此謝過太子殿下。”
說要卻是又猶豫起來,羞赧的說道:“可是十九也不知道那轎子停在哪處了……”
賀蘭燕封聽到這裏忍不住笑出了聲:“無妨,既然如此本宮便直接送你回府吧,左右這個時候,恐怕宴會已經開始了,你再去也趕不及了。”
寧十九點頭應了:“左右十九也偏愛清靜,如此便全聽太子安排。”
這這樣,因緣巧合之下寧十九便在賀蘭燕封的陪伴下回了寧國侯府。
可哪想到就這麼一件巧合之事,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裏。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分派到寧國侯新娶的姨娘柳鶯鶯院子裏的冷月。
回了文雀院之後,寧十九臉上的笑頓時消失了,讓青蓮為自己備浴盆沐浴,青蓮看時間還要,不知道寧十九為何忽然要沐浴。但看寧十九神色有異。因此也沒有多加過問,按照她的吩咐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