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機會(1 / 2)

寧十九隻當是柳鶯鶯是不識貨,這才收到禮物之後沒什麼表示,到底是擔心這人誤會自己,這就想出言向柳鶯鶯解釋。

沒成想,柳鶯鶯卻是緩緩開口道:“寧掌櫃的果然不同凡響,一出手就是名家之作。”

原來這人竟是看出了那木簪是名家手筆,不過是性子天生淡然罷了。

“柳姨娘過譽了,更何況十九如今已經不再是玄鶴樓的掌櫃了,長幼有序,姨娘的這聲掌櫃的,十九實在受不起,姨娘喚我一聲十九便可了。反倒是柳姨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即便看到如此珍品,也是淡然處之。”寧十九對這柳鶯鶯的好感更盛,忍不住出言讚歎道。

柳鶯鶯的得了寧十九的讚賞也隻是輕輕一笑:“十九謬讚了,這樣的性子到底是從前養成的,家母自小便教育我說,女子當自立自強,萬萬不能因為幾件貴重玩意就被迷了心智。隻是如今我輾轉到了這寧國侯府之中,到底還是要儀仗別人過活……”

柳鶯鶯的話說的輕巧,但寧十九卻是體會到了其中濃濃的苦澀。

想來柳鶯鶯所在的柳家原本也是大戶人家,家道中落本來就已經十分可悲,可投靠自己父親的摯友之後還被硬娶來做姨娘,想來是個正常人都會抱怨命運的不公了,可是柳鶯鶯卻隻是隨口帶過,語氣中既沒有對世道不公的抱怨,更沒有對寧國侯的憎恨,有的隻是深深的悲哀。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寧十九卻是被其中蘊含的真情所打動了。想來自己不也是這樣,原本幸福的家庭一夜之間覆滅,遭到了最信任的人的背叛。

寧十九知道不能隻憑這一句話就斷定柳鶯鶯是值得信賴的人,但是這樣冷清的性子卻是很難讓寧十九懷疑其中有作假的成分在。

說實話,寧十九來之前曾經設想過很多次,一個能將寧國侯惑的五迷三道的女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她想過可能會是濃妝豔抹的妖嬈女子,或是擅長裝乖扮巧的嬌俏女子,卻是從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對什麼都淡然處之不爭不搶的奇女子。

見識到柳鶯鶯本尊之後,寧十九突然明白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寧國侯為什麼會這麼寵愛柳姨娘,原來並不是柳鶯鶯長得有多麼好看,而是寧國侯見慣了這麼多庸脂俗粉,在他的生命中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不稀罕他的名聲,也對他的錢財不屑一顧。一身白衣仿若天上的仙女一般,腳不沾地,即便是再美的女子在她麵前都黯然失色。

可是寧國侯卻沒想過這樣的一種可能, 可能隻是柳鶯鶯根本就沒把寧國侯放在心上,因此即便這人在討好她,在她看來都是多餘的。

至於寧十九明白的這第二件事便是冷月為什麼會放著得寵的姨娘身邊人不做,反而竟然退而求其次,情願委身於人下,也要投靠柳月芳一派。

這道理很簡單,寧國侯雖然因為柳鶯鶯的冷淡態度一時之間反而對她心生喜愛,但如今男子向來三妻四妾,尤其是到了寧國侯所在的這個位置,有的是有不少絕世的美人主動貼上來。

現在寧國侯不過是一時新鮮,這才情願熱臉貼冷屁股,即便柳鶯鶯的態度再冷淡寧國侯也願意想盡辦法的討好她。可是等這陣新鮮勁一過去,寧國侯再想起來自己曾經為了討好一個女子所做的一切,柳鶯鶯就不隻是失寵這麼簡單了。

聰明如柳鶯鶯,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她之所以明白還是不為所動,不過是因為不在乎。可是柳鶯鶯身邊的冷月卻在乎,想柳鶯鶯才到府裏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伺候的丫鬟。冷月看準時機,順勢上位,卻沒想到自己的新主子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寧成涯誤闖入了冷月的房間。等冷月冷靜下來之後,回想起寧成涯麵對自己時看直了眼的樣子,她瞬間覺得自己翻身的機會到了,論容貌論身段自己也不差,何不借此機會更上一步。

寧十九猜中了兩件事,心中更有底氣,於是主動向柳鶯鶯提議道:“十九覺得姨娘與自己十分投緣,不知道姨娘有沒有興趣同十九一起到後花園漫步賞花。”柳鶯鶯是個心思通透的,當即明白了寧十九這是有話要同自己說,於是主動提議道:“後花園石山密布,時常有猛禽藏於其中,還是別去那處了。方才後廚給我送了些精致的點心在我房裏,不如十九同我一起到房中品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