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想到了寧卿心對自己承諾的好處,冷月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來自己離自己翻身的已經不遠了。
冷月知道自己如今知道寧十九的秘密,隻要她不死,自己的這條命就不在自己手裏。既然寧卿心有意想要對付寧十九,自己也可以將計就計,將寧十九置於死地,如此一來,便再也沒有人知道自己過往的種種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冷月心想:“既然寧十九想要自己的命,而寧卿心有心利用自己,那自己便爬上寧卿心的這條大船,先除掉寧十九這顆絆腳石再做打算。”
想通了這件事的關鍵所在,冷月心裏也就不再糾結——寧卿心即便再歹毒又怎樣,那也是跟自己一夥的,寧十九即便救過自己的性命又如何,礙手礙腳的人就應該被鏟除!
想到這裏,冷月也就不再糾結,又回想起寧卿心對自己耳語時所說的話,冷月著手準備了起來。
而另一邊文雀院內,寧十九正因為傷心過度而臥病在床,自然對發生在冷月身上的事毫不知情。到了晌午時分,柳鶯鶯來探望自己,兩人便一同吃了飯。飯後便讓紅袖準備了一壺好茶,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說話。
柳鶯鶯倒是對逃出府的事情不太著急,也沒開口問寧十九關於這件事的進展。但寧十九不想讓她覺得自己無作為,於是主動提起了這件事:“十九這幾日雖說一直在為了別的事忙碌,但柳姨娘這件事我也考慮了許久,倒是想出了個大概來……”
話還沒說完卻被柳鶯鶯打斷了:“無妨,這件事非同小可,我明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的。更何況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來催你什麼,不過是聽說你病了,這才來探望一下你。不過看你這樣子到不像是生病的。能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想著自己的事情柳鶯鶯也都清楚,寧十九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便將寧卿心試探自己的事情同她說了。
柳鶯鶯聽完這些話眉頭一皺,沉聲道:“既然當年冷月來投靠我時能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如今又透露給了寧卿心讓她起了疑心,那想必這件事她還能告訴更多的人。如此看來這個冷月是留不得的。”
寧十九沒想到柳鶯鶯竟然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微微笑了:“柳姨娘的這番話倒是說到我這心坎裏了,隻不過現在冷月剛剛成了寧成涯的通房丫頭,我若是貿貿然對她動手,恐怕會更加惹的寧卿心懷疑。”
寧十九轉頭吩咐紅袖續水,然後接著說到:“現在冷月將我的事情泄露了多少我尚且還不清楚,不過寧如心怎麼死的她心裏有數,這件事她現在是斷然不敢說出去的。想來寧卿心之所以對我一番試探,也隻是因為從冷月的話裏分析一番,有了自己的猜測。不過我自認沒露出什麼馬腳,因此現在她恐怕已經打消這種念頭了。”
柳鶯鶯卻是並不放心:“你可莫要將寧卿心這人想的太簡單了,你如今婚期已定,她的婚期卻還沒個著落。依照她的性子定然是會想法子對付你的,如今冷月又站在她那邊,你還是早有準備的好。”
寧十九上一世可是吃了寧卿心的大虧,哪裏會不知道她的為人,但這話不能對柳鶯鶯說,因此寧十九隻能寬慰道:“十九知道了,姨娘盡管放心吧。我同這人相處了這些日子,知道她麵上一貫是保持和善親切的,更何況她如今有事有求於我,想要對付我恐怕也不會親自動手,以我之見應當會來一招借刀殺人,冷月就是她最好的棋子。”
柳鶯鶯見她心中有數,欣慰的點了點頭,剛想另起話頭,卻見有人進來通報,說是寧知期前來探病。
柳鶯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避,於是便看向了寧十九,寧十九示意無妨,便讓青蓮去外麵將人領進來,又讓寧知期準備了茶水。
寧知期進門卻沒想到柳姨娘竟然在這裏,趕忙向她行禮:“知期不知道柳姨娘也在這處,倒是唐突了。”
柳鶯鶯也不在意,擺了擺手道:“無妨。”
寧知期這才起身,在寧十九的示意下坐到了兩人對麵,但是動作之間還是帶著拘謹。
柳鶯鶯看出了寧知期的不自在,從座位上站起來,道:“好了,想必我在這裏你們兩個也不還說話,左右話也說完了,十九我便先回去了。”
看到柳鶯鶯站了起來,寧十九與寧知期便也跟著起身,這就要送柳鶯鶯出門。柳鶯鶯便對兩人說道:“好了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