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侯府裏家門不寧,從報國寺出來後便一直注意柳月芳和寧卿心動作的寧可心也是咬碎了銀牙。她隻讓萬慧傳寧卿心的破事兒,現在怎麼還有傳她的流言的?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寧可心不知道背後黑手是誰,離開了報國寺以後,她便帶著自己的幾個心腹躲在坊間百姓之中,聽著那些風言風語,猜想寧卿心和柳月芳憋悶的樣子,心裏的怨氣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而身為諸多流言蜚語主人公之一的賀蘭燕封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又因為寧卿心事後尋他哭訴了一回,沒出幾日,京城裏便煥然一新,喜氣洋洋的氛圍可見一斑。
而這突如其來的大喜事多多少少衝淡了一些流言,可是不管是寧可心還是寧十九,都在等著太子大婚的那一日。
“天兒又冷了些,不過最近京城可真是熱鬧極了。”紅袖已經在為寧十九準備冬日的衣裳了。
這幾天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也多少傳到了這深宅大院裏來。雖然知道那些事都是豆花給傳出去的,不過從外人那裏聽一聽,才知道三人成虎,流言實在是太過可怕。聽說最近幾日寧卿心都不敢出門,也不敢去和自己交好的一些小姐妹玩耍。
寧十九漫不經心地笑道:“等著吧,等賀蘭燕封大婚那日,才是最熱鬧的。”
寧可心現在對寧卿心和柳月芳可謂是恨之入骨,而柳月芳久居深宅,幾乎是足不出戶,寧可心沒在侯府裏,也沒機會對她下手。不過寧卿心正要大婚,是個絕好的機會。
嗤笑一聲,寧十九忽然想到了寧可心在自己大婚時做的那些小動作,隻希望,她不要讓自己失望才是。前塵往事寧十九一點也不敢忘,尤其是她的仇恨,楚家的仇恨。像是利劍一樣插在她的心口,呼吸間全是痛楚。
“皇,皇子妃,不好了,阿桃她……她死了!”忽然一個小丫鬟急急忙忙衝了進來,喘著氣話都說不順口。
“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寧十九冷聲問道。
小丫鬟喘勻了氣,指著門外道:“皇子妃您快去看看吧,阿桃她在房中自縊了!”
正在這時,青璿從外頭走了進來,對寧十九行了禮便扭頭對小丫鬟道:“你先去休息,還是我帶皇子妃過去吧。”
小丫鬟瞧了瞧寧十九的臉色,見她沒有反對,又想到阿桃那滲人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冷戰,連忙跑了出去。
“皇子妃,請。”青璿躬身道。
寧十九沒讓紅袖跟著,死人總有些晦氣,又怕她瞧了會做噩夢,便隻身跟著青璿往後院裏走去。
濘悠院裏沒有幾個丫鬟,平時為了方便,也都是住在濘悠院的後院裏。寧十九跟在青璿身後,往四周一瞧,沒想到轉眼已經到了秋末時節。
碎石路被清掃得十分幹淨,眼看著還沒到後院,寧十九便開口問道:“阿桃的事,你知道些什麼?”
青璿微愣,卻一點沒有隱瞞:“表麵上看她是自縊而亡,但實際上卻是被人掐死的,而後又被做出自縊的假象。”
“這麼說來,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悅琴?”寧十九語氣清冷,含著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青璿忍不住側目看了寧十九一眼,瞧見她臉上的神情,連忙又移開了視線:“皇子妃猜的不錯,確實是悅琴。”
“不過你是如何知道這麼多的?”寧十九問道。
青璿反問她:“皇子妃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為何人做事的嗎?”
“賀蘭燕容……”寧十九低聲笑了,她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青璿十分神秘,而且看她的樣子像是個練家子。雖然後來證實了她猜的不錯,青璿的確是賀蘭燕容的人。可是明目張膽地將青璿放在濘悠院裏監視她,還真是讓人不舒服。
許是覺得寧十九的笑太過寒冷,青璿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皇子妃大可放心,九殿下吩咐過屬下保護您的安全。至於阿桃的事情,屬下並沒有插手。”
青璿自稱為“屬下”,這就已經說明了她不是個普通的丫鬟,甚至有可能是賀蘭燕容專門培養出來的人。寧十九對鍾鳴鼎食之家的手段十分了解,從前楚家也曾培養過暗衛,死士,隻不過後來都成了亡魂罷了。
轉眼到了後院,寧十九大老遠便看到幾個丫鬟擠在阿桃的門口,不時往裏頭張望,不過更多的是湊個熱鬧,又怕膽小怕事,根本不敢去看阿桃的慘狀。
寧十九前腳方才站定,賀蘭燕容後腳便帶著陳堅和一隊侍衛來了。
“你沒事吧?”見寧十九毫發無損,賀蘭燕容才鬆了一口氣,可是嘴上關心的話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