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同把磚輕輕的拔出來,遞給旁邊的鐵匠,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象生怕跌破的瓷器似的,放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又換鐵匠上來挖磚,因為挖出第一塊以後就好辦了。於同接過他的火龍棍,等鐵匠挖動磚,再來撬。
夜風還在呼嘯,天漸漸的陰了起來。
在黑影裏的人們緊張的勞作著,鐵鍬劃著石縫,發出輕微的吱吱的聲響。在這呼嘯的夜風裏,連路上的石子都將要被吹起的動靜裏,這吱吱的聲音是顯得多麼輕微,難以聽出,看來這老天爺還是很給麵子的。
挖掘過程中,於同突然拍了鐵匠一把,鐵匠很機警的,忙把手裏的家麼什停了下來,勞作暫時停下來。
一幫人快速的隱藏入黑影中。
說來也怪,昏暗的燈光下,有三個身穿綢布褂子的醉鬼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斜跨在他們腰間的駁殼槍在提醒著他們的身份。
老莫衝著於同小聲道:“這三個家夥從穿著來看,肯定是趙老財三姑爺的便衣隊成員,要不”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於同看了看雙方的距離,大概在十多米的距離,還要跑到路對麵,隻要有一步走錯,他們今晚的行動便前功盡棄,為了保險,於同搖搖頭,小聲回道:“距離有點遠,還是盡量不要多事為好”。
豈料事實就是這麼難料,本來還想放過三人的於同,萬萬沒有想到,這三個醉鬼居然衝著他們幾個藏身之地走了過來。
他們相互攙扶著,哢哢的走下台階,越過小路,徑直的朝於同這邊走來,嘴裏還在嘰咕著什麼醉話。
越來越近了,皮靴聲聽來已經刺耳的清晰了,沒錯,就是皮靴踏地的聲音,三姑爺為了籠絡下麵的人,給所有的便衣隊成員換裝了大頭皮靴。
慢慢的,越來越近,距離於同他們隻有二十幾步遠了,這時,包括於同在內,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半空中。
老莫也許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拿出手槍,打開保險,黑黑的槍口就對著三個醉鬼,手指已壓到扳機上,隻等一勾了。
於同揚揚自己手中的匕首,指著左側的醉鬼,又指了指自己,隨後又把中間的那個指給了鐵匠,最後用手一拍老莫,指指右側的醉鬼。
鐵匠和老莫兩人點了點頭,三人對視了一看,慢慢的挪動腳步,朝著三個醉鬼摸去。
十步
五步
鐵匠的呼吸聲更加急促,他握著撬棍的手突然揚起,朝著其中一個醉鬼打去,巨大的力氣,一把就將醉鬼的腦袋給砸的稀爛,鐵匠動手,於同也沒有任何猶豫,手中的匕首朝著另一個醉鬼的胸口紮去。人喝多了酒,行動和反應力都大大落後,也就一刹那的功夫,三個醉鬼便命喪於此。
狗子上去快速的把三人身上背著的短槍取下,除了這個,還在三個人的屍體上收集到五十多發子彈和上百塊大洋,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封信。
狗子把信遞給於同,於同拆開看了後,又交到老莫手中,看完信的老莫同樣一臉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