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抬眸,冷冽的目光掃過門外正在的行進的身影。
“小姐!”女孩剛跨進門,一見鳳卿醒了連忙放下木盆,焦急的衝至床邊,“小姐,我還以為您再也,再也……您怎麼能這麼傻,您怎麼這麼傻啊!”
鳳卿眸微斂,卷曲的睫毛堪堪擋住眼底的冷漠。
“凝兒。”
脫口而出的名字讓鳳卿再次詫異。
“小姐,奴婢在呢,您有什麼吩咐?”見鳳卿臉色慘白,又一直低著頭,凝兒不禁哽咽道,“如果是給醫仙穀送信的話,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他不會管您的,若不是當年欠了夫人的恩情,答應夫人指點您的醫術,小姐你也不會……哇~”
凝兒抱著鳳卿嚎啕大哭起來,鳳卿麵色一僵,身體本能的想要排斥外人的靠近,但她卻狠不下心推開這個真心對主的丫頭。
“並非讓你送信。”
醫仙穀是什麼地方?嘶,鳳卿緊蹙著眉,一手捂上心口,細密的汗珠,微微滲出。
為什麼夢裏夢外聽見這三個字,她的這裏都很疼?
一定是原主殘留在身體裏的感情在支配著自己,鳳卿眸色微冷,沒人可以左右她的一切,盡管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她也不允許!
“小姐能想通就好!”凝兒抬起袖子胡亂抹了把,待看見鳳卿這會臉上已無血色,頓時慌了心神,“小姐!您是不是餘毒未清,這會又難受了?”
“餘毒未清……”嘴裏重複著凝兒所說,片刻道,“也許是毒的劑量重了些,卻不知是何毒如此霸道!”
“小姐您這是糊塗了嗎?這毒是您親手煉製的啊,也是您……”
也是什麼?鳳卿瞳孔微縮,眉宇間一抹凝重,這原主竟是自殺?
“嘖嘖嘖,這大喜的日子,哭天喊地成何體統!”
有人?她的警覺心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鳳卿循聲望去,來人年約四十,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身著大紅色暗花羅裙,並不豔俗,反有添了幾分魅惑妖嬈。
雨萍姍向前走了幾步後定住,眼神帶著諷刺:“你這丫頭,還不快給小姐換上嫁衣,要是誤了上路的吉時,你擔待得起嗎!”
“二……二夫人,小姐她有些不舒服,能不能遲點再……”
“啪——”
凝兒話音未落,便遭二夫人身後李嬤嬤一記掌摑。
聲音清脆,回蕩在鳳卿耳旁。
鳳卿強撐著下地,走到雨萍姍身前,福了福身:
“母親,不知我的丫頭何錯之有,竟勞煩您的下人代為教訓。”此時頭已不疼,雖然腦海中的記憶斷斷續續,但她足以根據這些片段,來推測如今的處境。
“小姐……”
凝兒眸中蘊起淚光,想要阻止鳳卿替她討回公道,然,鳳卿隻是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並將她攔在身後,毫無半點退縮。
“嵐兒~為娘隻是在教她規矩,你此次代表的可是南越皇室,如果讓北遙的使者久等,從而影響兩國……”說到這,雨萍姍捂住了嘴冷笑兩聲,“說再多,恐怕你也聽不明白。”
“是,這些大道理自然是母親要通透些許,”鳳卿頓了頓,見其眸中一抹得意,唇角勾起,眼底一抹涼意,“恕女兒愚鈍,敢問母親一句,這衝撞南越皇室該當何罪……”
“衝撞皇室是重罪,理因杖責五十。”
雨萍姍不假思索,幾乎是脫口而出。
“那就請母親給女兒一個交代,把李嬤嬤處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