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景軒解了樓清嵐的穴道,率先躍下了馬車。
樓清嵐鳳眸微斂,發燙的耳根蔓延到了頸脖,她束起長發,忽略心底的異樣。
據她所知,解穴的部位應該在心口下三寸,可昭景軒的手,卻戳在了她上半身最柔軟的部位……
總有一天,她要殺了他!
北遙境內,醫仙穀之外,障霧密集,兩座險峻的山峰巍峨佇立魏河兩端,形成一道天險,遠遠看去,宛如人間仙境,卻又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昭景軒沒有帶方玨同去,命她與護衛原地等候。
“來者可是冷宣王?”
一名白頭老翁劃破濃霧撐著船從遠方而來,然而,他的聲音卻如同洪鍾般,渾厚有力。
“瞿爺爺沒錯,你這身子骨行不行,能不能再快點!”
東方俊揮著手,疲累的感覺一掃而空。看見家人就是親切,一路上沒少被蕭無日折騰,生怕人在他手上沒了,這精神一直都高度集中著,他都快變神經病了。
“你個兔崽子老頭我這就過來揍的你叫爹都不認識!”
瞿空丟下船槳,以內力行舟,不消半刻便出現在了樓清嵐一眾的眼前,東方俊哇一聲大叫,直接躲在了昭景軒的身後。
“兔崽子,你往哪躲!”
瞿空揪起東方俊的耳朵,一臉抱歉道,“各位對不住,你們先上船,我得好好治治這不尊老愛幼的小兔崽子,誒?清丫頭你怎麼也來了,還是跟……”
瞿空剛剛還沒在意,因為樓清嵐的裝扮還有氣質都與往常大不相同,要不是這一身眼熟的衣服,他根本不會在意。
“瞿爺爺。”
樓清嵐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既不疏離也不親近。
記憶裏對瞿空的記憶少之又少,隻知道他是醫仙穀的擺渡人,武功深不可測,其他,她一概不知。
如此,樓清嵐認為還是少接觸為妙。
“清丫頭啊,當年的事你別放在心上,蘭兒那會兒也是錯認了藥草,害的你被淵尋逐出醫仙穀她心裏是萬分愧疚,這次你再進穀,莫要與她置氣。”
瞿空負手而立,精銳的眼眸眯成了一條警告的弧線。
樓清嵐心裏冷笑,看來她是占了昭景軒的光,否則就她一人,怕是早就被瞿空驅趕了。
蘭兒是瞿空的孫女,瞿空護著沒錯,她現在也不想計較原主之前和她的那些過節,隻要這個蘭兒不再招惹她,她可以就此揭過。
她進穀的目的隻有一個……
“瞿爺爺說笑了,過去那麼久,清嵐早已忘記,又怎會置氣。”
“嗯。”瞿空滿意的點了點頭。
昭景軒冷眼看著,等他們閑話說完,上前一步強製的將樓清嵐摟在了懷中。
“王爺?”
樓清嵐蹙眉,掙了掙肩膀,卻沒能掙開。
他們的背影在瞿空看來,就像是昭景軒在主動示好,他記得他的後院裏除了兩個妾室外,一直正妻的位置一直都懸在那,難道會是為了這樓清嵐?
瞿空想著剛剛他還警告樓清嵐來著,這臉頓時沉了下來。
連穀主都要敬上三分的南越冷宣王,怎麼就看上了樓清嵐這個不受寵的嫡女?難道就是因為她的身份?
冷宣王年輕有為,這穀主雖然有些權利但還是不及冷宣王,年紀又比蘭兒大了十幾歲,如果蘭兒也能攀上他這座高枝,遠離穀主,至少下半輩子也可以當一回人上人!
“你們等等我啊~”
船已經劃倒了河中,東方俊哀嚎著,話音剛落就被瞿空拽著衣襟提起,一回神人已經在船上了。
有點反常啊……
東方俊抬手摸了摸鼻子,看看瞿空又看看樓清嵐,眉峰擰了起來。當年的事他不在穀中所以知之甚少,但是並不妨礙他判斷是非。
如果瞿空想打樓清嵐或是昭景軒的主意……東方俊桃花眼中劃過一抹邪氣,即便是輩分和多年祖孫感情在那,他也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