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的十字路口不斷出現在我們麵前,我沒有按照江沅說的閉上眼睛走,而是虛著眼睛跟在他身後,我在心裏計算過,每隔二十六步就會出現一個十字路口,無論我們左轉還是右轉,都是二十六步。
江沅帶著我們左轉右轉的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而是出現在我們麵前依然是灰白一片,我舉著手電晃了晃,喊道:“等等,咱們是不是迷路了。”
江沅並沒有停下腳步,他隻是放慢了腳步,眼睛非常警惕的看著四周,聽到我說話,頗為隨意的說:“那又怎樣?”
我看他那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的表情,心裏莫名的火大,一步竄到他跟前,用手電照著他的臉,說:“你小子夠了啊,耍脾氣也差不多了,在這麼跟我說話,當心我揍你。”
江沅很詫異的看看我,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在看一個神經病,“你揍我?你確定打得過我嗎?”
我一時無語,一邊的千玨則忍著笑看著我,我沒理他,走到千玨這邊,小聲道:“我感覺這個地方像是一個棋盤。”
千玨忽然收起臉上的笑容,他看向江沅,而我剛才說的話實際上江沅也聽見了,他此刻也在看著我們,這倆人嚴肅的表情給我一種暗示,我看著他們,說道:“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江沅看著千玨,似乎是在傳遞某種信息,千玨立刻從背包裏拿出紙筆,我看著鋪在地上的宣紙和毛筆,以及其它的筆墨紙硯,心裏一陣黑線,心說下鬥帶文房四寶的,這世界上專業的和非專業的摸金校尉加起來,也隻有他一個了。
千玨在紙上畫了一個棋盤,江沅則在棋盤上點了兩個黑點,畫完之後凝神看著這張簡易的棋盤,說:“我始終線不明白這個迷宮的格局,還曾一度以為這又是玄關幻境造成的假象,多虧了你一句話提醒了我。”
我嗬嗬一笑,“胡亂說的,其實我也不知道。”
江沅把這張宣紙提起來按在牆壁上,然後用膠帶固定,站開一段距離全神貫注的看了一會兒,說:“這是一個棋盤格局的迷宮,一旦闖進來,就等於是啟動了幽靈幻境,就好像是古代易經八卦中的迷魂陣是一樣的道理,被困其中的人或畜無論怎麼走,他們看到的都是一樣的場景,時間長了就會精神崩潰,然後困死或者自殺。”
“這麼說來,咱們仨就是被困在這個棋盤裏的人?”
江沅朝我點點頭,“可以這麼說,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棋盤的入口或者出口。”
千玨從剛才就一直托著下巴看著那張宣紙,聽到我和江沅的對話後忽然拿著毛筆在棋盤上點了幾點,然後看著我說:“老大,眼熟嗎?”
我舉著礦燈湊近了一看,心說這個圖案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我站在哪兒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最後還是千玨提醒了我一下,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被他和江沅加工過“棋盤”就在我撿回千玨的那個橋洞下麵見到過。
我看著棋盤,思緒也跟著回到四年前的那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