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膽戰地吃了早飯,又是和往日裏一樣,被兩個保鏢看守著走在養老院的走廊裏。
說實話,黃毛心裏很慌,他真的很害怕再讓他去張老太爺那裏,畢竟一個大老爺們兒被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握著手雙目含情相視實在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黃毛曾向身後的兩個保鏢詢問今天要做什麼,但是那兩個保鏢俱是不懷好意地一笑,道:“別說那麼多廢話,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著兩人臉上的奸笑,黃毛就感覺今天又將會是難熬的一天。
身邊掠過三三兩兩的老人,耳邊傳來咿咿呀呀京劇吊嗓子的聲音,但是黃毛好似看不見也聽不見似的,雙腿僵硬地向前邁著步伐。
當再次踏上那條熟悉的路,站在熟悉的建築麵前時,黃毛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抬頭呆呆地望著公寓樓那三個鎏金大字,目光裏滿帶著滄桑。
看來終究還是逃不過張老太爺的五指山啊,不知道今天上午,他又會演哪出戲。
其實黃毛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王院長的意思,畢竟王院長已經答應了那個張總,讓他多陪陪張總的父親。
身後的保鏢伸手大大咧咧地推了他一把,黃毛的身體跟著往前趔趄了兩步,開始慢慢邁動腳步。
“少磨磨唧唧的像個女人似的,大老爺們兒就應該辦事利索點。”那保鏢大聲斥道。
黃毛繼續麻木地走著,雙眼空洞無神,就像是即將被送上刑場的死刑犯看透了紅塵一般。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黃毛也就隻能在心裏這麼安慰自己了。
果不其然,走進公寓樓,上了二樓,還是那個熟悉的房間門口,兩個保鏢同裏麵的女護工攀談了兩句之後,那女護工拿起自己的工具箱大步走了出去,路過黃毛身邊的時候,還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令人難以捉摸。
那兩個保鏢路過黃毛身邊的時候,也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並且兩個人都拍了拍黃毛的肩膀,搖了搖頭,誇張地長歎了口氣,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房門。
然後傳來一陣鎖門的聲音。
這種房間的門因為裏麵住的是一個帶有精神病史的精神病人,所以是外鎖的,並不能內鎖,故而兩個保鏢把門外鎖之後,也就不怕黃毛借機逃跑了。
把門外鎖之後,兩個保鏢相視邪惡地一笑,其中一個道:“你來猜猜今天黃毛是比昨天過的慘呢,還是沒有昨天過的慘。”
另一個保鏢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說道:“這種事你用膝蓋想想就能知道黃毛的日子那肯定是一天比一天差啊!”
“希望他能喜歡上這裏的生活,畢竟我已經喜歡上看他倒黴的那種快感了,而且,看住監視黃毛這件事,本身也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美差。”那保鏢美滋滋地說道。
兩個人邊走邊說,又到了走廊中的長椅上坐下。
另一個保鏢舒舒服服地癱坐在長椅上,翹著腿,一臉的愜意,道:“你說的沒錯,這的確是一份美差,我也已經開始愛上看那家夥倒黴的快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