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晶又冷哼了一聲，臉色刷的一下就像這初春的天氣一樣從豔陽高照一下子變成了彤雲密布，冷聲說道：“有什麼可憐的，他湯敬業現在的光景，是他的寶貝女兒一手造成的，說句不好聽的，這其中也有他個人的原因，如果他好好教育他的女兒，現在就不會孑然一身，更不會差點要了楓兒的命。”
沐國琛笑了笑，笑的很和藹，很善意，他微微轉過身來，看著一臉慍怒的何秀晶，試探性地去拉她的手。
何秀晶瞪了他一眼，甩開了他的手，然而沐國琛又厚著臉皮笑著拉住她的手，說道：“好好好，我們不說他了，說點開心的，哎呀……”
沐國琛輕輕地撫摸著何秀晶的手，原本白嫩的皮膚在歲月風霜的不斷剮磨之下，早已經失去了年輕時候的膠原蛋白，幹燥的裂起了細微的白色的細縫，如同龜裂的土地一樣。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摩擦感，沐國琛微微抬起頭，看著遠處，一副深有感觸的樣子。
“哎呀，老婆啊，你和我一鬧就是十年，你的手，我有十年沒有牽過了。”沐國琛感慨道。
何秀晶原本平靜的內心一下子激起了千層浪，浪花一蕩一蕩地，衝擊著她內心最柔弱的那一抹溫柔。
何秀晶崩緊了嘴唇，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沐國琛。
沐國琛繼續輕輕地撫摸著何秀晶的手，說道：“老婆，你還記得當初咱們兩個在景海政法大學裏讀書的日子嗎？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在政法大學的老校區，冬天，天氣很冷，凍的讓人受不了，那時我在準備一次市裏的政法考試，就在圖書館裏學習看書，可是天氣太冷了，凍的人一刻都坐不下去，凳子都是冰冷的，我就拿著書在圖書館的窗邊，邊看書，邊徘徊。”
沐國琛微微地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要不說這明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你我之間本就有一種解也解不開的緣分，我隻不過是往窗外瞥了一眼，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你，那時候啊，你還穿著大紅襖，我還記得你的大紅襖上麵還繡了牡丹花，在人群當中真的就像一朵牡丹花一樣，格外鮮豔奪目。”
“也就在那一刻，我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動了一下，我不知道那是為什麼，反正我就是想看你，多看你一眼都是一種奢望，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你提著熱水壺，和兩個女同學到學校的鍋爐房去接熱水，三個人有說有笑的，比一百個人還要熱鬧。”
何秀晶聽的心中一暖，一股許久沒有有過的感覺像涓涓細流淌在心間。
何秀晶瞪了他一眼，掙紮了一下，嗔道：“行了行了，你都多大歲數的人了，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
沐國琛朗聲一笑，握緊了何秀晶的手，說道：“那時候的你啊，就像現在的你一樣，都很害羞，我記得那天你沒吃早飯，我跑到學校外麵的小攤販那裏給你買了幾個包子，給你的時候，你的臉紅的可比秋天成熟的紅蘋果要鮮豔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