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你到底怎麼了,你清醒一點兒!”
煩,好煩。
顧承歡覺得那人好煩人,她伸手去拚命的打,身上早已被汗水濕透,困倦,疲憊,痛苦,全數襲來。
“承歡?”
“先生,你的這位朋友時不時吸毒了,我看電視上很多吸毒的人就這反應啊。”司機看著後座的男女,好心的提醒。
“閉嘴,她不會的。”
“承歡,你醒醒,你醒一醒?”
“師傅,麻煩你快點兒開。”
司機看那女孩兒的樣子也很難受,於是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車開的飛快。
像是經曆了一場巨大的戰鬥,全身虛脫無力,睜開眼的刹那,她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快感,四下看了看,這裏自己並不熟悉。
她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身體很不對勁兒,比一場歡愛來得更累人,像是和誰大戰了一場。
身子有些無力虛乏,她勉強撐著身體坐起來,這是一個陌生的臥室,整體的格調很簡單,也很有品位。
臥室外麵似乎是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顧承歡下地走到門口,當她看到那個坐在沙發上的背影時,心裏忽然觸動了一下。
那個背影,再熟悉不過,那是何少君,自己怎麼會在這兒?
何少君手臂上都是抓傷,還有臉上有一條長長的血痕,是被顧承歡用指甲抓傷的。
他對著鏡子上藥,然後貼上創可貼,開始處理手臂上的傷。
手上的棉簽忽然被人奪走,抬起頭,就看見顧承歡站在自己的麵前,何少君微微一愣,“你醒了?有沒有舒服一點?”
他下意識抽回手臂不讓她看見自己的傷,可是顧承歡早就瞧見了,目光直直的看著他的傷。
“怎麼弄得?”
她不僅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傷,還看到了他臉上的傷。
何少君尷尬的咳了一下,然後轉了轉手臂,站起來,“沒事兒,皮外傷,我去給你倒杯水。”
就算是不明情況,可是顧承歡還是感覺到,他的傷與他有關,似乎是腦海中閃過什麼,顧承歡心裏咚的一聲,如同一道驚雷。
難道是……
“嗓子幹了很久吧,說話都沙啞了,喝杯水潤潤喉嚨吧,我放了點兒蜂蜜。”
如今麵對何少君如此體貼的照顧,顧承歡心裏說不出啥感覺,很奇怪,很愧疚,又有一些不知所措。
“那個,我到底怎麼了?”
何少君笑了笑,“你中暑了,在路上暈倒了,還好你遇見我了,否則可就危險了。”
顧承歡手裏捏了一把冷汗,嗬嗬一笑,“少君,謝謝你啊,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一定在醫院。”
“對了,為什麼你會一個人在外麵,是有事要辦嗎?”何少君接過她喝盡的杯子,又給她續了一杯。
顧承歡接過水杯,點了點頭,“有點兒事要辦。”
“時間不早了,少君,今天的事謝謝你,我先走了。”
她走到門口,剛要拉開門,何少君忽然叫住了她,“承歡,我們或許……可以談談。”
他眼底有掙紮之色,可是還是擔心更多一些,她那個樣子,就是吸了毒的人毒發的狀態。
顧承歡落在門把上的手微微一頓,回頭笑道:“談什麼?”
何少君走到她麵前,伸手去拉她的手,被她躲開。
“承歡,你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顧承歡心裏警鈴大作,難道何少君發現了什麼?
“沒有啊,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還是你在瞞著我,亦或是瞞著所有人,這一次你僥幸度過,那麼下一次呢?不會每一次都那麼幸運的。”
顧承歡看著何少君,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笑,“你胡說什麼啊,是不是發燒了呀。”
下意識伸手去探他的頭,也不過是為了掩飾。
何少君卻驀地抓住她的手,舉起,“顧承歡,你看清楚,這是你的手,你在抖什麼?蘇魅知道嗎,他知道嗎?”
顧承歡用力把手抽回來,自嘲的笑了笑,“你到底要幹嘛?”
“顧承歡,你難道就這麼自甘墮落嗎?他手術可能不會成功,所以你就去吸毒自暴自棄,還是說,你是被人逼得?”
顧承歡冷笑一聲,“少君,許久不見,你的想象力怎麼變得這麼豐富,何檢,我覺得你可以去改行了,真的。”
何少君伸出雙手按住她的肩,“顧承歡,我在跟你說真的,為什麼?”
顧承歡別過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騙得了我,你騙得了你自己嗎?”
顧承歡被質問的一時無語,卻隻能是冷笑自嘲。